温叙起身,顺便拉起了白浮。
白浮拉住她的手,坐起身后小心翼翼的看着她。
许久,白浮怯怯开口:“你能不能不杀我。”
听到这句话,温叙回头,视线落在她身上,半晌,扯出一抹笑。
“你,必须死。”
白浮想要垂死挣扎,可怜兮兮的看着她:“真的哪怕一点点挽留的余地没有吗?”
“有啊。”
白浮听了这句话,猛的一抬头,眼里聚着希冀的光,连说话的声音都高了几分:“真的吗真的吗?”
温叙垂眸看她,轻声道:“是真的。”
白浮眼底闪过一丝喜悦,拉起温叙的手左右摇晃,连带着声音也软了下来:“我亲爱的陛下,我就知道,您是这世间最善良的人,吾皇万岁,吾皇万岁!”
温叙愣了一下,随后迅速将手抽离出去,她勾了勾嘴角,说道:“我要你出宫调查孟丞相,顺便在宫内注意他女儿瑜贵妃,他父女二人的手脚不干净。”
“白妃,能做到吗?”
???
白浮懵了一瞬,这才不过一天的功夫,就封妃了?
“我吗?合适吗?你真的信得过我吗?”
温叙倚在窗口,手里不知何时多出了一个小玉瓶。
她抬眼望向白浮,漫不经心的开口:“我自然是不信你的。”
“但是……只要把你的命攥在我的手里,你自然会听话。”
说完,她站起身,径直朝白浮走去。
白浮顿感不妙,接连后退几步,试图逃跑。
温叙却快她一步,一只手拽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白浮不得不把嘴张开。
温叙从瓶子里倒出一颗黑色药丸,也不顾白浮的反抗,强硬的塞到了她的嘴里。
直到看着白浮吞下,温叙才终于满意的松了手。
她前脚刚放了手,后脚白浮就剧烈咳嗽起来。
她脸涨的通红,不满的质问温叙:“咳……咳咳咳!咳咳你给我吃了什么……?”
温叙无所谓的摊了摊手,轻飘飘的回了一句:“能让你在一个月里悄无声息暴毙的剧毒啊。”
“不过,你乖乖替我办事,我不仅给你解药,还会赠你黄金万两。”
听了这话,白浮已经麻了。
今夜,真是起起落落起起落落落落落落落。
但她总不能和钱过不去,有气无力的喊了一声好。
她闭了闭眼,躺在地上装死。
温叙嫌弃的扫了一眼瘫在地上的白浮,随即收回视线。
又似随意般开口:“哎呀,我差点忘了,前几天有个太监突然发疯,提了好几桶粪水浇在朕寝宫的地上,现在还有股臭味儿,可怎么办啊。”
白浮猛的跳起,脱了外衣就跳上了床。
温叙看着白浮,偷笑出声,白浮猛的抬头,二人四目相对,她第一次直观温叙的样貌。
柳叶眼,秋波眉,眼下一颗朱砂痣,一眼望去雌雄莫辨。
她身形高挑,气质出尘,即使手执长剑,也自带一身书卷气。
只是白浮不解,为何她总要遮住脖子。
温叙察觉到了面前人的视线,反看了回去。
白浮被看的不好意思,眼神闪躲,收回了视线。
*
夜已深,烛火黯淡,长月无眠,归隐云中,不知人间几时休。
折腾这一番,自然是很疲惫的。
但是,殿内亮堂堂的,白浮想睡却怎么也睡不着。
温叙却撑着头批阅奏折,每多看一份,眉头便皱的更深。
她抬眼看了看榻上还没睡的白浮,似乎有些不解:“怎么不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