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贾阳市发生一起交通事故。
15岁陈苍苍和李清平乘坐着一辆出租车准备给弟弟过生日。
“妈,您上车。”陈苍苍对李清平说。
“好,我这么贸然过去,不知道你弟弟……”李清平说着便低下了头。
“苍苍,你闻到没有?”李清平仔细嗅了嗅,问苍苍。
陈苍苍仔细闻了之后,警惕地问司机,“叔,您喝酒了吗?酒驾可不得了啊叔”
“我怎么可能酒驾呀小姑娘,我家里老婆孩子等着我呢,是昨天晚上载一乘客,说失恋了,硬要喝,我也没办法。真不好意思啊,让你们担心了。”司机谦意地说,还喝了一口东鹏特饮。
到半路时,俩都睡着了。
司机这时看东西重影,使劲揉了一下眼睛,没看见红灯,“嗖”的一下向前飞去,与一辆黄色跑车相撞。
李清平紧紧抱住苍苍,出租车直接撞了个底朝天……
等救援队赶到的时候,李清平已经处于昏迷状态,头部血液直流,陈苍苍昏迷在李清平的怀里。
在救护车上。
“妈,你坚持住,马上到医院了。”陈苍苍握住满是鲜血的手,用略微颤抖的声音试图维持李清平的清醒。
而自己脸上的血,像一朵花,从头顶流到脖子处。
“苍苍~,妈知道,妈没本事,不能给你和小雨……一个完美的……家,你爸爸也因为工伤去世……我没有文化,只能在背后默默支持你们……”李清平嘴里流着血,,陈苍苍在一旁听着,肩膀抽泣。
从事故现场到医院的时间过得很长而且很慢,陈苍苍的回忆定格在了那一条路上……
“苍儿……我知道我不行了。”李清平用苍白且虚弱的声音说,手抚摸着陈苍苍流满泪水的脸。
“你不要再说了,马上到医院了。呜呜呜~”
“你要照顾……好你还……有你弟,我会在天上……看着你们的……”说完,脸上的手缓缓的落在床单上。
陈苍苍没有再一次握住那双手,肩膀不停的抖动,下嘴唇咬得发白。
“唉,你看”此时的朱湛开着机车,叶京元在后座,正好路过事故现场。
“这一带是事故多发地,肯定又是出车祸了。”带着头盔的少年习以为常的
说道。
“哎,不知道这次是哪个小倒霉蛋。”叶京元说,双手搂着朱湛的腰。
“湛哥你这小蛮腰还挺……”叶京元一边伸手进朱湛的衣服里一边凑近耳边调戏的说。
“叶……京……元……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甩下去”朱湛用低沉的声音咬牙切齿的说。
人们都知道叶京元是典型的男女通吃,朱湛长着一双桃花眼,叶京元肯定是不会放过的。
朱湛骑着机车在车流中一路狂飙,他曾经也被身边人赋予“机车闪光”的称号。
现在他们要去参加陈高羽的生日聚会。为了省钱把KTV定在离贾阳市十多公里的郊区,真是服了。
时间定在下午七点,眼下已经六点了,正是下班高峰期,人多车多,恨不得把人挤扁。
朱湛拧紧机车的把手,全神贯注的目视前方,尽量避开人车,机车的发动机声在后方响彻云霄。
“什么?”陈高羽在灯红酒绿的KTV和一群人划拳喝酒,突然接到姐姐的电话。
早上李清平和陈高羽因为生日聚会的地点吵了一架,打算给陈高羽一个惊喜。
“小羽,你快来,妈妈出车祸了,在省医……”电话那头陈苍苍努力保持冷静,为了不让弟弟慌乱。
陈高羽瞬间怔住,瞳孔变大, 朱湛突然从外面推门进来。
“湛哥!车骑了吗?”朱湛来的正是时候,陈高羽一把抓住朱湛的胳膊。
“怎么了?”
“去省医!快!”陈高羽从丹田发出一声洪亮的男中音,仿佛地球爆炸,发出号令叫大家快逃。
朱湛带着身后的陈高羽驶向公路,又快又稳。
“发生什么了?生日不过了?就没个人给我解释一下吗?”被落下的叶京元和剩下的同学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
一路上朱湛什么也没问,他好像什么都知道似的 ,半小时就把陈高羽送到医院。
“陈女士,这是你母亲的骨灰,请节哀顺变。”穿着白色工作服的护士说。
“谢谢。”陈苍苍双手把骨灰盒捧在怀里,鞠了一个躬。
“小羽,我们没有妈妈了。”陈苍苍任眼泪滑落,刘海也已湿透。
“姐,没事儿,以后我罩着你。”陈高羽眼里含着泪水说
“好,说好了”说着陈苍苍笑了。
他们两个谁也没提生日的事情,要说生日快乐的话,陈苍苍也无法发自内心的祝福弟弟。
屋内摆着简单的家具,三室一厅一卫,进门玄关处摆着一个相框,是由一颗颗桃心接成的,相片中,两女一男,背后一摩天轮。
陈苍苍打开门,发出“咯嗞”声。
这一声显得很诡异,陈苍苍缓缓走进屋内,门没关,径直走到阳台,陈高羽也缓慢的走到阳台。
骨灰是最肥沃的无机物,人们将它撒进大海,哺育深海,将它撒进土壤,参与循环。
陈苍苍把骨灰倒进花盆里,种下一个风信子……
风信子是母亲生前最爱的花,母亲栽的风信子花已经开了几个轮回了,陈苍苍开启了新的轮回,寄托着对母亲永远的爱和深深的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