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姚玉玲的关注点放在凌久时的身上,与他进行说话,可她也敏锐地感受到了阮澜烛那如同炽热火焰般的目光,从她的脸上慢慢滑过,像放慢镜头一般。
可她不仅没有躲避阮澜烛的目光,也没有紧张得四肢僵硬,反而还对他坦然自若的盈盈一笑,如同盐雪纷飞、冷风萧瑟中傲然绽放的一朵雪地玫瑰,轻盈优雅、美丽坚韧,不惧严寒,亦不惧风霜。
这种从容不迫的态度,充分显示了她内心的强大和镇定,同时,也让阮澜烛愈发觉得她不好对付。
接着,姚玉玲的眸光又落在了发癫发狂完毕的姚节颖的身上。
此刻,姚节颖的眼睛红红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她的表情充满了无助和悲伤,就像一只受伤的小兔子,让人心生怜悯,忍不住想要拿出手帕替她擦干眼泪,或者做出鬼脸逗她开心,让她破涕为笑。
但偏偏姚玉玲不为所动。
废话,她又不是傻子,才不会别人卖几句惨,掉几颗泪珠子,她就轻易信了别人的话,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哪里做得不到位,才令对方这么伤心,然后心软得原谅对方的一切过错。
这种心肌梗塞的圣母白莲花剧本,她姚玉玲不可要!!
“当真是‘唱念做打俱佳’啊,表妹,你不去报名学京剧,还真是浪费了这令人羡慕的天赋。看看这大泪珠子,说流就流,比自来水都好用。等以后回自己家的时候,都不用开水龙头了,只需要拿个盆放在自己的眼下,就可以等着接泪水了。你不仅可以自己控制流速,节省人力,还可以少花一大笔水费,简直是‘二十四好孝女’!”姚玉玲一边鼓掌,一边赞叹道,说得那叫一个真情实感,差点没把姚节颖的鼻子都气歪。
姚节颖狠狠的瞪着她,咬牙切齿的说道,直接表达了她对姚玉玲话里的不满和愤然:“姚玉玲,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讽刺我是会演戏的水鬼吗?”
比起姚节颖的炸毛,姚玉玲的反应则是一种典型的“以柔克刚”的策略。
只见她用手掩唇,假装恍然大悟,然后以一种轻松又惊奇的口吻回应道:“‘会演戏的水鬼’,表妹,该说不说的,你对你自己的定位还真清晰诶!”
这句话很有意思。
一方面肯定了姚节颖的“会演戏的水鬼”这个描述;另一方面,又以一种持续性讽刺的口吻暗示姚节颖可能真的如她自己所说的那样,是一个善于表演的假人。
姚节颖也领会了她话里的深意,整个人都气到了极点,脸上的肌肤狰狞地扭曲着,像是暗夜里扇动翅膀的蝙蝠,看起来十分吓人。
姚玉玲不受影响,轻声解释道:“不过,表妹,你虽然自我定位清晰,但你却没长嘴,这脑袋也想太多。就比如,你刚刚说,我根本就是讨厌你,不把你当家人。从你来我家的第一天起,我房间的门就一直带锁,像防贼一样防着你。这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我那屋之所以锁门,是因为我之前上学的时候,老收到我们班男同学给我写得情书和小礼物,而我妈呢,又特别爱收拾东西。所以,每次去我屋一收拾,就会把我收得这些东西都给我翻出来。我觉得我的隐私收到了侵犯,所以,我特意用自己攒的压岁钱,给自己去集市上重新配了一把锁,让我妈再也进不去我屋,从源头上掐断她的不合理行为,让她无计可施,跟你没有半毛钱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