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白雪翩飞,林中寒风袭人,刺骨的冷意贯穿全身,唯有两人相握的双手留有些许暖意。
五十年前,禺疆放火烧山,逼迫神农义军逃离深山,山中的树木大多被烧毁了,可独独眼前的这一棵白樱花安然无恙。
或许是相柳走之前用灵力护住了它吧……
对于这棵树,阿樱是有感情的。在这棵树下,她偷亲过熟睡的相柳。她曾经还将自己的愿望写在风铃上,挂在这棵树上。这棵树下,应该也还埋了她未来得及取出的几坛明月白。
阿樱的手贴近樱花树,随着伶俐的不断涌入,纯白的樱花悄然绽放,坠满了整个枝头。
晶莹透亮的白雪飘落在樱花的花蕊上,冰晶渐渐融化,樱花被融化的雪水洗涤的更加圣洁。
“ 雪天里的樱花开得很美。”相柳右手指尖轻轻触动樱花的花蕊,拉着阿樱的左手握的更紧了些。
“是啊,冰雪和樱花也可以很配。”就如我和你一样。
毛球变换了更小的形态,落在了樱花树的树枝上,发出几种沉闷的鸟鸣声,像是在诉说什么。
相柳脸色微冷,拉着阿樱离开,毛球极速飞起,挡住了阿樱的去路,用鸟喙拉着她的衣襟往樱花树下走。
“毛球这是怎么了?”阿樱疑惑不解的问道。
“没事,别管它。”相柳眉头轻蹙,冷眼望着自己这个吃里扒外的坐骑。
“它在告诉我树底下有东西?”阿樱觉得大概是毛球知道自己在树下埋了几坛好酒,想要她挖出来尝尝,编出一个木铲,小心翼翼地铲动着泥土。
可酒没有找到,她却找到了一个埋在树下的木盒。
但说是木块更贴切一些,因为这个盒子根本就没有可以打开的地方,或许想要取出里面的东西,只能用蛮力彻底消毁它。但如果这样的话,盒子里面的东西会不会也一同被毁掉呢?
阿樱尝试用内力打碎盒子,可无论他用多大的力量,盒子仍是丝毫不破。阿樱抬眸望向相柳,将盒子递给他,“这东西是什么?”
相柳眸中闪过一丝慌乱,手指略微有些不自在地敲打着木盒,迟迟没有回答阿樱的话。
“这盒子是你留下的东西?”
“是我。”相柳以指为刃,划开自己的手心,殷红的鲜血从手掌滴落,木盒吸收了血液,开始出现裂痕。
木盒被打开,里面是是已经写好却从未寄出的信,还有从前那个她挂在树上的风铃。
但风铃多出来了一只。
风铃坠着的木块上刻的是提字者的心愿,其中一块是她自己的,她自然是知晓。那另一块呢?相柳吗?
为什么她从未见过这东西?
“愿阿樱有处可去,有人相依,有力自保,念卿一世安乐无忧。”阿樱握着风铃的手微微颤抖,滚烫的泪水滴落在刻下的字迹上。
她又去翻放在木盒里面另外的东西,翻到了信件下面藏着的一幅画。
那是她作的画,画上的字也是她提的,他记得当时这幅画她是给了防风邶,想要试探他的,可当时相柳没有给他任何回应。
“思君念君君不知。”阿樱的双手轻轻的拂过自己手里这副久违的画作,将自己题在画上的字念了出来。
阿樱将那幅画翻了过来,画的背面还提了两句诗。
是相柳写下的。
“本是红尘身外客,入骨相思难语卿……”
原来他是有回应的,只是那时的他从来没有告诉过自己。
“阿樱别看了。”相柳站在阿樱的身后,看不见她的神情,他只知道现在她很难过,所以用手圈住她的腰肢,轻抚着她的额头来安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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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今天更新的有点晚,我明天尽量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