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向后瞥去时，却空无一人。
更多的人倒下，肖䇥傻眼了，“成言，无临！”
他不顾形象的趔趄过去，一拳砸在黑熊瓷实的后背。
“嘶——”真他娘的疼啊！
黑熊缓缓转身，稀疏的碎肉混着血液糊在它的脸上，一双幽绿的眸子泛着血腥的兴奋。而它的身后是血肉模糊的小孩。
疼痛的表情僵在脸上。
擂台之外，哄笑声、雀跃声，金钱碰撞的声音，激烈的解说声。
乌黑发亮的熊掌将他的脑袋按在地上，他只是静静盯着那些只比他小上几岁的孩子。
他此刻什么也听不见了，只是脑海里闪过几个早已模糊的画面，那年的大旱涝，颗粒无收，几个比他小那么几岁的孩子唇色泛白脱皮，却捧着碗里几滴的水喂给他，和他在京城里遇到的狗腿子一模一样。
这几个小屁孩儿哪来的水呢？谁知道呢？他只知道都进了他肚子里是水的福气！
那时候，那傻子说什么来着，噢，他说，“谢谢您安葬我们的爹娘。”他们说这话时眼睛里亮油油的，盯的他烦。
可他肖䇥真的安葬了吗？
哈哈，他忘了，哈哈！！
他可是京城里的头号纨绔啊！好人好事，哈哈，去他娘的吧！
笑着笑着，眼泪便不争气的滚出来了。
值得吗？傻子！
空洞的眼睛看到了什么，他挣扎起来，“小亦！”
“不，不要！”
“哈，大哥哥，谢谢替我们上了三场，不然我们怎么会活到现在？”
“现在，我也要当一回英雄咯！”
他撞向正欲与黑熊分食的老虎。“一头熊的话，你一定会赢的！”
“哈哈，真狼狈啊！还好这把我压的猛兽赢！哈哈……你要输了喽～”
“这个2046号听说连赢了三场啊！我听说他是近来第一个活着走出去的哇……怎么会呢？”
“听说？哈哈，这可是那里来的毒啊！”
他红着眼睛环视周围，他想，可能死了他都忘不了他们的脸。原来他以前是这么令人作呕吗？哈哈现在的他连指责他们的资格都没有！
一场赌博是吗？
“呵，好，很好，很好啊！”他疯了似的狂笑着，眼尾却俞加地红起来。
他伸出手，死死的嵌住压在他脑袋上的手，黑熊吃痛，抬腿便将他踢折了。
“啊——”眼角的泪打在尘埃了，却掀不起一丝浪花，他颓然自喃道：“小亦，你……错了，我也错了，你看啊！我才不是英雄。”
“我甚至打不过这头熊。
也救不了你们……”
利器划过黑熊的脖根，黑血撒在花妗灰破的麻衣，土黑的小脸。
“肖䇥！”
“你真是个窝囊废！”
花妗大声喊道，“他们为了一个窝囊废死真是白瞎！”
他机械般的抬起灰败的眸子，“难道不是吗？”
那双曾熠熠生辉的丹凤眼，如今再看只觉得了无生机。
“我赢不了，也救不下……”
“哈哈，哈哈……”
暗黑的血腐蚀他的肌肤，可他觉得更像是在吞噬着他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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