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晃了晃身上的镣铐,笑的张狂。
他朝着那几个小孩开口道。“真的是傻了啊?小爷身上有锁链啊!”
“何必呢?”
众人皆反应过来了,他们忘了他们没有锁链。可是,肖䇥是有的!
“我就是京城来的,就我一个人。”
没走远的几个人听了他的话,怔愣了一下,望了望半开着的铁门,青筋暴起,似是挣扎着。
花妗扯扯嘴角,有些尴尬的望着自己已经解开的镣铐。呃……这群傻子敢情是忘了肖䇥的锁链啊?亏她还以为他们有后招呢!白感动了。
肖䇥睨了她一眼,眼中情感差点绷不住。好家伙,你他娘的会解啊!妈的早说啊!
花妗尬笑了一下,马上又反应过来带上一丝质问,呵呵,敢情你在演戏捏?不也没告诉我?
麻布衣下,少年紧攥拳头,指尖嵌入肉里。眼尾猩红,望着那几个比自己小几岁的小孩,他们或用牙死死咬着王昭的手臂,或用指甲狠狠的嵌入他的肉里。
可肖䇥还是看出了他们的吃力。妈的!这女的,怎么不早说出来!
她眨巴眨巴眼睛,行了,别咬牙切齿的啦!我帮你解不行吗?
他气笑了,镣铐也应声掉落,他一脚踢过王昭的脑袋。
小孩子们默契的避开了。
“大可不必!”
原来几个小孩故意包围他,早就偷走了钥匙,还神不知鬼不觉地到了他的手了。
这也难怪,他特地跟她这个陌生人讲这么多的话透这么多底了。
因为他想让外面的人听到,他早已和这些人串通好了对策。一场苦肉计降低刀疤男的警惕心,顺走钥匙,逃出生天。
不可谓不高超,看来她不能再小瞧他了。
“刀疤脸,服不服你爷爷我?”那张灰蒙蒙的脸写满张扬,明明看不清他的面庞,却让花妗莫名觉得他一定长的很好看。
“爷这一生,最厌烦他人剥夺爷的自由。”
“去死吧!”他抄起地上的鞭子,“啧,可惜了,这上面的水干了。”他漫不经心挥下鞭子,力道狠厉。
王昭大笑道:“哈哈,确定要放过这么好的逃生机会吗?”
“再晚,就逃不出去了,哈哈哈。”丑陋的刀疤泛着冷光,鲜血的滋味让他感到一丝久别重逢的欣喜。
“把他给我绑起来!”
……
“哈哈,”王昭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低低的笑起来,“竟然是你!”
“哈哈,不错啊!”
那便再送你一课吧!小世子殿下。
他轻轻松松解开绳子。
李莽赶到时,双眼睁大,“人呢?”
他冷冷的睨了他一眼,“怎么认为我要独吞?”
“不,不是的,老大!”他忙摇头。
“我想到更好玩的了。”
……
“师父,”氾羽跪在氾垠末的门前。
少年白衣蹁跹,一双狭长的眸子暗藏着一丝固执,飞雪似刀,将他苍白的唇剌开几个口子。
“认错吗?”氾垠末扶额,“你看看你出的题,像话吗?”
“有何不妥?”他目视前方,眼底无波。
“你这是残害同门!”氾垠末劈头盖脸的怒吼,“倘若救治不当,我护不住你!”
“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假公济私,我也有把握能保下他!”
“狂悖!”
他跪的板正,丝毫不退让,“身为一个医者,若连自己救父母,妻儿,朋友,同门,都要时时考量后果,他又如何会对与自己素未谋面的人施以援手,心怀仁义?”
“师父,这第三场论的,是医道。”
大雪滂沱,满天飞尘,皎白的世界里,少年一身白衣雪披,刀削般的脸庞略微泛紫,但字正腔圆,每一个字都在他们心里击起了水花。
大雪冷寒,凌厉的刮碎他的意识,覆盖在他一步步踏出的血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