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的地面,拖出长长的车轮印。抬眼望去,亭台阁楼尽染芳华,街市长灯绵绵,雪花也沾染了烟火气,显得绯红。
“花妗,你猜这街市要什么时候才会结束啊?”飞雪霓虹中,她听女人温柔的声音,她答“不知道。”
“一更三点之前,那是宵禁时间。”女人补充道。
“花妗,你知道为何这世间会存在医者吗?”
“救人啊!”小花妗眨巴着她的大眼睛。
她轻扬唇角,揉揉小花妗的脑袋,“也算吧。”
女人话题一转,“那么,我的阿妗长大后想做什么呢?”
“算咯,我的阿妗,要平平安安的长大哟!”她甜甜地抱着小姑娘,“我很爱你!”
……
天光大亮,洛然伸了个懒腰,一抬眼,哇草,起猛了,那儿有个女鬼!!再看一眼,只见女孩独坐在高高的树冠上,45度仰望天空暗自神伤。他嘴角一抽,蛙趣,姐们你可别想不开啊!
“花妗!”他大喊一声,“你可别想不开啊!”这人好不容易救的,再说死这儿也不吉利啊!
花妗被下面的吵闹的声音拉回思绪,低头撇了眼洛然,无奈距离太远听不清他的鬼叫,只能看到他表情狰狞的样子。
她正要跳下去,却见他神情更加夸张,到处跑来跑去,终于他抬来了个长梯,这回她看懂了他的意思,要让她爬楼梯?
行叭,爬就爬。
待她爬完梯子,身后却突然发寒,冷润的声音响起,让她不寒而栗,“花妗,该喝药了!”
深吸一口气,她端起那碗黑洞洞的药猛得灌下去,除了苦毫无感觉。
“没有感觉吗?”氾羽有些失神,不知在想什么。
正当花妗疑惑要有什么感觉时,却徒然听到他说看来还是要去一趟。
莫名其妙。
……
这雪越发的大了,竟将小腿都差点漫过去,随口一言喷出的寒气都会迅速凝结成好大水汽。
花妗脚步未停,白雪踏在脚下发出咯吱的响声,看来今天是不用打扫了,她握着扫把,有些没忍住,以笤帚为棍,自空中劈下,扬起千层雪,风很大,她的眼神很坚定。
上身正直,下盘扎稳,用右腿画一个半圈,而后极快地踢出一脚,接着又一脚,似是与风搏击,一扫帚将风剌开一道口子。
她的动作越来越快,也越来越狠辣,不变的是她万年平淡的神色。收了势,才发现暗夜将至,而她也早已大汗淋漓,完全不顾形象地躺在雪地里。
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这一刻她的眸子终于显出了些呆滞,她傻傻地望着飞雪的天,就那么望着,望着……
“笨蛋,”恍惚间她似乎听到一个清冷的声音,“别死了。”她被从雪中挖出来,被拽着,拖着,是谁呢?
管他呢!她要睡了……
她迷迷糊糊好像又听到了笛声,为何平白觉得安心,好暖和啊~
氾羽躺在树杈间,又拿起腰间竹笛。月光轻撒人间,世人皆纸醉金迷唯少年手握竹笛,指尖跳跃着音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