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踩着春日的暖阳进入因阳光的照耀而泛光的教学楼。与其他人不同的是他没有背书包,握着手机的手指腕莹白。
“作业看看!快!”
还没到教室的门前他就听见体委的声音,要他说,体委不愧是体委,声音大死人。推开门后率先映入眼帘的是几个人在一张桌子上抄一份答案,颇为壮观。
他瞄了一眼,是物理作业啊,随后往最后一排走去。桌子很乱,是他在周五放假时堆的,在最上面的画或许是没有关窗,从窗外飘来的雨滴将色彩浸淡,虽然但是它没有破坏这幅画反而却锦上添花。他摸摸下巴看了一会就放在了收纳盒里。他的桌子是单放在后面的,与其他俩个放一起的形成鲜明对比。或许是为了方便放杂碎的小玩意他在画室搬了个小桌子放在旁边。
“你们班有一个叫景衍的是吗?”
一个男生在门口正询问着一个女生。女生说了几句后声音贼大的体委冲他这吼了声。
“景衍!时予找你。”
这声把他吼的脑瓜一怔,随后才拿起手机朝那边走去。到了门框,他看见了找他的人那张脸。太熟悉了,叫时予的人挥了挥手。
“走吧,谭老师让我领你去她办公室。”
少年说完就往前走,没有再回头看他。而景衍默默跟在少年的身后。这时的学校很安静,除了他们班的人还没来齐外,其他班已经在上自习了。少年带他走过一间又一间教室,有些女生的眼球被窗外俩个长相精致的男孩吸引住。景衍头一次觉得学校很大,这个刚出现在他世界的人长的太像自己画中的人了。但他不认识这个叫时予的人,在他的画中那个人也叫这个名字。刚才他听见这个名字时他的震惊远远超过体委那震耳欲聋的声音。他不禁把手中的手机握的更紧。
“到了。”
走在他前面的人回过头,看着他,又朝旁边的房间看去。他看清了,那颗泪痣、那颗耳钉、那颗锁骨上的黑痣。好熟悉,但是时予那没有一丝起伏的声音让他感到陌生。可能只是巧合,他可能干了太多坏事,这是神明降下的天谴。
“谢谢。”
少年没有说话,离开了他身边。他走了进去,看见了坐在椅子上的老师。
“来了?你上周拿去比赛的画得了奖,是一等。恭喜你,被保送了,是我们这最好的高中美院,我已经通知你班主任了……”
他就站在那愣愣的听谭林讲话。突然他开口打断。
“老师,你认识时予吗。”
“时予啊,是学校和你一样的水平当美术生,以后你们有的时间见面。你回班吧,还有,这周末有个市展览,在周五放学前你可以提交3—5副作品。回去吧。”
他走出了办公室,下雨了。雨水啪嗒啪嗒的落在地上。
“出来了啊。”
轻盈的男声在他耳畔响起,他望了过去,少年盯着他,景衍从他那漆黑的眸子看见了自己,那个孑然一身的自己。或许是他没有说话,那个看他的人又开口。
“你看着我,不熟悉吗。”
应激反应让他忘记了说话,他始终愣愣的看着少年。
呼吸相缠,红晕爬上两人的脸,这算什么,是压抑在心底的情感,是沉浸在深海的那一丝孤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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