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就是他。"码头的船工指了指栈桥旁生死末知的人﹣﹣他全身湿透,身上还缠着许多蓝绿色的海藻,呼吸十分微弱。
炽点点头,提着腰间的手术提包,向他走去,凑近一看,发现是那个[恶者],就是不交通行证被打了一顿的那位﹣﹣楚樊。
她扯下楚樊身上的海藻,随手扔在海里,蹲下,把他放平,听了听心跳,便站了起来。
"有心跳,没什么事,大概只是中了[魔法]。"
"什么魔法?"有船工发问道
"大概是魅惑术一类,"炽一边说,一边从手术提包中找出一把电锯,"这种情况只须开其头颅,用纯火烧掉[邪秽]——虽然过一段时间他也会自己醒过来,但为了不妨碍你们工作,我还是用比较快捷的方法吧。"
"刚好我对外科和火魔法颇有研究。"炽一只脚踩在楚樊身上,一手利握紧锯柄,一手拉动电锯,锯链在"嗡嗡"声下开始转动,向楚樊的脑袋一点一点靠近。
楚樊不知是听到了令人害怕的电锯声,还是因为魔法时间过了,猛然睁开眼,看见锋利的锯链离自己反剩几公分,大喊道:"天啊!救命啊!杀人了!"
炽停下锯子,愣了半晌,和楚樊四目向对。
"白色的……"楚樊向下瞟了瞟,先开口道。
"啊?--"炽涨红了脸,看着自己脚下踩着的"病人",她连忙放下锯子,遮了下自己的裙子。
不过,她可以确定了,楚樊已经没事了﹣﹣如果一个人中了魅惑术,可不会还是这样"猥琐。"
众人看到那人半死不活的人被炽一脚踹活,也不经惊禁发出感叹。
"咳,咳!"炽有意咳了两下,努力让自己显得端庄一点,'楚樊,你,还好吗?"
"我没事,就是晕晕的……"
深海一直在凝视着你,海已经你视为天子。
海将在在你需要时出现
无论是诱惑的歌声,
亦或是吞噬的海浪,
亦是宁静祥和的大海
如你所愿
"谁?"楚樊对刚刚"听"到的声音有些警觉
"什么?"炽看着他怪异的举动,下意识以为他又被什么控制了。
那是海与你的对话,他人无从知晓。
"不,没事。"楚樊仿佛在回忆着刚刚的一切,觉得有些迷茫,"我先走了。"
炽看着他挤进人群,也不再说什么,收拾好自己的医疗用具,顺便把弄乱的红长发重新扎了个干净利落的马尾,也离开了。
在栈桥上看戏的人也一哄而散,各自回到岗位上。
海正打算于与你对话。
楚樊坐在码头下的沙滩,晒着早晨温和的太阳,吹着海风。他可谓领悟到了,平静的海面之下,才是"海"的内心。
他的海螺响了,是一个陌生来电﹣﹣不过,他并没有什么熟悉来电。
"喵喵喵?"海螺里头、传来一阵怪声
"啊?什么东西?"楚樊觉得自己被捉弄了一番,正打算挂断这个骚扰电话
"是我,塞壬,"那头的声音依旧表现出了一种女性声线的特有魅惑,"你还好吧?"
"还好,只是刚刚差点脑袋开花。"他想起炽手中那"嗡嗡"声的电锯。
"我看到了,那红长发的女人。"
"嗯。"楚樊应了一声,便挂掉了海螺。
他从海滩上站了起来,拍拍身上的沙子,漫无目的地走出了码头的区域,他看到远处郁郁葱葱的森林,又停下了回城的脚步。
那片森林,他的苏醒之地,利德尔的融入之处,阿卡里克纳的唤醒之点。瀑布下,是沐浴的龙族;再往回走,是一席软柔软堪比床的落叶堆,它有难以描绘的温暖和舒适。
他向森林走去,去再一次探索他的诞生之地。树叶堆成的"宋"依旧温暖,躺上去,仿佛天然的摇篮,听着露珠滴下的声音,楚樊进入了梦乡……
"[深渊]么?那力量还是这么强。
"你还没死?我还以为你连说话的能力都没有了"
"利德尔?你,又怎么在这?"
"楚樊听着两种声音细碎的呢喃,睁开眼,发现自己浮在海面上,头顶是一片灰蒙蒙的天空,没有阳光﹣﹣应该说,一片黑暗。
可眼前却浮现着两个人。
一个全身没着红光,缠着铁链,看起来就如一嗜血猛兽﹣﹣利德尔,他体内的"血魔。"
另一个仿佛并没有实体,若隐若现下,只能看到一惨白的面容﹣-[死去]的神,阿卡里克纳。
"你怎么醒了?"两人异口同声指着楚樊。
"听到你们在窃窃私语……还有,这又是什么地方?""你可以将这里视为你的[精神空间]"阿卡里克纳解道,"我作为空间中[神]的存在,利德尔作为[能力]存在,我们脚下的海是[深渊]力量的存在。"
"啊?"楚樊仍是一头雾水。
“哎呀,"利德尔有些不而烦地说道,"就是说,这里,是你能力的体现处,要类比的话,就是你的属性面板!"
"哦……"楚樊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突然,三人脚下原来本平静的"海面"折掀起了巨浪,灰蒙蒙的天也不知从何处落下了雨水狂风愈吹俞列,似乎要吞噬着三人。
"什么情况?"楚樊有些不知所措。
"[深渊],也就是海在呼唤你。"阿卡里克纳不紧不慢地说。
"嘿,你这个‘死’神,讲话TM 能不能通俗点?"利德尔生气地说,"那个他的意思是:那个塞壬给你打了个海螺!"
利德尔本还想说什么,但楚樊已经被一折掀起的巨浪卷入了"海"中
他猛然从树叶堆中惊醒,正如利德尔所说,他的海螺响了﹣﹣海在呼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