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兔崽子,你居然敢偷我们强子的东西,今天晚上在外面跪着,别想着进来了!”
简陋的房子里,一位妇女拿着鞭子,狠狠的抽打已经疼得趴在地上的小女孩。
女孩浑身是血,破烂的衣服和血混在一起,血肉模糊即便是大人恐怕也承受不了。
她知道妇女不喜欢她哭,于是憋着嘴尽量不让眼泪掉下来,喃喃道:“妈妈,我没有,我没有偷弟弟的东西……”
“你的意思是我们强子在污蔑你?小小年纪就不学好,今天我必须给你个教训!”说着又用鞭子狠狠的打在她身上。
本就浑身是伤的她此刻已经再也没有力气说话了。
被唤作强子的男孩大概只有五岁的样子,此刻正抱着妇女的腿一脸得意的看着女孩。
“去外面跪着,什么时候认错了再进来!”
女孩名叫冉冉,被打后她又被母亲罚跪在外面。
夜黑得静谧,正值冬天飘起了雪花,为大地盖起了雪白。
冉冉身体本就受了伤未处理,身体虚弱得仿佛下一刻就要倒下去。
雪落在她长长的睫毛上扑闪扑闪,像坠落凡间的精灵。可受伤的地方受到冰雪的刺激,一阵阵的刺痛,寒冷与伤痛一齐刺激着这个年仅8岁的小女孩。
“冉冉……冉冉没有偷,冉冉……没有错……”
即便已经如此,她也绝不会承认自己没做过的事。
她知道,自己不是妈妈的亲生女儿,所以她从不奢望和弟弟争抢什么,只要有一刻,妈妈能关心她就好了。
可是没有,妈妈眼里只有弟弟,无论她多么努力都不能得到一句夸奖。
今天弟弟的玩具丢了,然后在我的床上发现了,所以他们都认为是我偷的。
可是我怎么可能去偷弟弟的东西,我辩解,我想说我没有偷,可是没有人相信。
寒风吹打在她的身上,冷得人发抖,可是更冷的是心里。
冉冉终于再也坚持不住,倒了下去。
倒下去的瞬间,血色也将纯白的血滴染红。
“冉冉——”
一个打扮精致,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焦急的跑了过来。
跟在他身后的还有数十个保镖。
“冉冉……冉冉我是哥哥啊,对不起哥哥来晚了。”男人红着眼双手颤抖着抱起她,小心翼翼的怕碰到她的伤口。
看着怀里浑身是血的女孩,一向坚强的男人也忍不住哭了起来。
“快,开车,去医院!”
不敢有任何耽搁,立马吩咐司机以最快的速度离开。
“等等,你们要带着我女儿去哪里?”在房内听见动静的陈芳原本打算出来看看情况,就看见穿着与这个格格不入的男人抱着小兔崽子离开。
男人回头沉着脸,眼神冷冽的看向她。
陈芳被这眼神吓了一跳,有些心虚的开口: “你……你们这是擅闯住宅!”
“现在我没功夫理你,等冉冉恢复了我们再来好好算这一笔帐!”
说着毫不留情的离开了,仿佛再多看她一眼都是浪费。
他们现在所在的村庄是云城十分落后的地方,为了尽快让冉冉得到医治,男人带着她去了距离最近的县城医院。
因为提前联系了所以一早就有医生等在此处,当苏子宴抱着浑身是血,脸已经被冻得发紫的冉冉进来时。
这些一向见惯了大场面的医生们也被吓了一跳,究竟什么样的人能对一个小孩子做出这么残忍的事。
手术房的灯亮起,冉冉正在接受手术。
苏子宴坐在外面,用力按着自己的手压制才不至于崩溃。
到现在他的手都还在颤抖,他刚刚抱着冉冉的时候都不敢使劲,生怕一用力就又伤到她了。
那可是冉冉啊,是他们苏家找了整整五年的宝贝,就在云城,就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受苦……
今年的冉冉该有8岁了,可她看起来却最多只 有5岁。
想着又狠狠打了自己一拳,都是他这个当哥哥的不好……
手术房的灯还在亮起,此刻已经半夜了,还是等明天再告诉爸妈他们吧。
今夜注定不能寐……
终于不知道过去多久,在叮的一生中,手术房门打开。
苏子宴立马起身迎上去,焦急道:“我妹妹她怎么样了?”
医生摇摇头叹息:“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了,只是长期营养不良又加上今晚受了鞭打,在雪地里跪了这么久,对孩子的身体很不好。县城的医院条件毕竟有限,我的建议还是尽快转到云城的市医院。”
其实不用医生说苏子宴也一定会这么做,但是今晚太晚了,冉冉身体已经经受不住赶路了。
等过了今晚冉冉恢复了一些,再去市医院。
医生又交代了几句后,苏子宴就进到病房守在她身边。
病床上她脆弱的容颜和小时候抱着他撒娇的冉冉逐渐重合,又一次狠狠刺痛了他的心。
“记住,一定要看好陈芳一家,绝不能让他们跑了——”苏子宴冷着脸道。
“是。”随后保镖离开病房,只剩下兄妹俩。
“我的冉冉啊,一定要快快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