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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眠夕)
她就这样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为什么还是要留下我一个人…
韩予…你好狠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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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早起来,韩予不在身边。
我迷迷糊糊地唤她:“韩予,你人呢?”
“韩予?”
没有人回应,韩警官大概是去警局了,不在家。
可是韩予人呢。
我有点慌了,回想起她昨天和我说的话,决定先去一趟她的租房附近看看。
转遍了公园,也没有看见她,只好上楼。
路过租屋楼下时,我看见有块区域围了一圈警戒线,警戒线里没有人,只有干涸的血。
警戒线外围着许多看热闹的人,里圈是几位警察。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走过去听见一位大妈和她的儿子在聊天。
“华华,这怎么回事啊?”
“妈,您不知道,昨儿晚上,有一小姑娘跳楼了!”
“啊?跳楼?怎么还自杀了?”
“嗯,救护车已经拉走了,但我估计啊,没救了!”
“唉。”
听见“跳楼”时,我的瞳孔大概缩成小小的两个黑点了吧,感到一阵晕眩,踉跄着稳住脚跟,那个儿子还扶了我一把。
“姑娘,小心点啊。”
“你,你还知道些什么?!”我听见自己失态地问他。
他愣了一下:“啊?你说那个跳楼的?我一大早上就在这围观了。”
“那个姑娘叫什么?!”
“这个…我记得好像姓韩吧?最开始来了一个女警,对尸体喊着韩什么韩什么的,我没听清。”
“不过我发誓!她绝对姓韩,这个我可听得清清楚楚!真真切切!”
听见他的回答,我松开一早抓着他袖口的手,失魂落魄地走开,来到人数稀少的公园里。
那个女警,是韩警官吧?
在给韩警官打电话时,我还带点侥幸地想,万一只是一个同姓的死人呢?
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的“万一”啊。
电话接通,韩警官听了我的问题沉默了一分钟,随后沙哑着嗓子就要说话。
求求了,告诉我那不是韩予吧。
“是。死的人是韩予。”对方带着微微的哭腔,看来已经哭了许久了。
宛如晴天霹雳,我一下子瘫坐在公园的草坪上,手机滑落,韩警官听见我这边没声音了,焦急地询问。
“怎么不说话了!林眠夕!林眠夕!”她说话声越来越急促。
怎么会这样呢,仅仅只是过了一个晚上。
就这样天人两隔了。
泪水“啪嗒啪嗒”地掉在手机屏幕上。
“林眠夕!!”韩警官不知道为什么急了,“你怎么了?!”
“韩警官……我,我没事……”我说。
“没事就好……”她呼了一口长气,“你不能再死了。我会受不了的。”
为什么我不能死?她都死了,我还可活个什么劲?
冷静……冷静……
我应该先去看看租屋的,距发现死亡才一个半小时,租屋应该没有被查。
到了门口,确实没有。
轻轻转动钥匙,门开了。
屋子里很干净整洁,餐桌上……
有一罐吃了一半的千纸鹤糖,被压在下面的一封信,几颗散落的千纸鹤糖,还有一只小小的千纸鹤。
地上也有一只。
我蹲下去捡起它,恰巧看见另一个罐子。
明净的玻璃罐里头,是清一色的千纸鹤。
餐桌边上就是窗户,千纸鹤折射着属于十五楼的晨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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