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宣王府的阁楼里一片漆黑,寂静无声
一双明亮的眼睛从大开的窗户内望了出来,月亮印在他的眸子里,开始轻轻抖动,房间外传来了脚步声,听着这动静,他机敏的躲到了墙后面。
不久,门外就传来了一个慵懒磁性的声音:
"钟奕师弟,好久不见啊~"
靠在墙后的钟奕听到这熟悉的声音,不屑的在心里冷哼了一声,他执剑快速的跨到了窗户上面,在对方还没反应过来前就跳到了大院的屋顶上。
他回头冷冷的瞥了一眼追上来的人影,便运用轻功跳出了宣王府。
对方显然是有备而来的,也没打算就这样轻易放他离开,他取出银针,用力的朝钟奕挥去,钟奕一个侧身闪避,巧妙的躲过了他的攻击,然后单脚敏捷的一蹬,就跳上了屋顶。
他一落地,就朝另一个房子跨去,试图甩开后面穷追不舍的那个人。
那人穿着一身银白色的衣服,在黑夜中显得尤为耀眼,每一个动作都像是银色的利剑般在半空中划出了一个漂亮的弧度。
追逐了几分钟后,他似乎意识到光靠速度是无法制服钟奕的,便从怀中掏出了一个木制的牌子,用力的朝钟奕砸去
钟奕感觉到了身后的变化,他回过头,想执剑劈断那个牌子。
那个牌子撞到他的剑后,被划成了两段,就在这个瞬间,钟奕也看清了木牌上的字,他的瞳孔中闪过了一丝惊慌
木牌掉落在他脚边的瓦片上,上面刻着一个被劈成了两段的"和"字……钟奕知道,这个牌子——代表着师傅和影成的指令……
对面这时也轻步稳落在了屋檐上,他一身白衣双手环胸看着停下来的钟奕,丹凤眼微微眯起,好笑似的看着钟奕:
"师弟啊……为了那个女鬼你可真是值得……"
钟奕抬起头看着他,眼神寒冷至极,似乎将要把眼前的男人千刀万剐般,他握紧手里的剑:
"陈皆虹,你做了什么?"
对面并没有在意他的愤怒,只是玩弄着手里的银针笑着说道:
"我能做什么呢?我可不像你……"
他微眯着的眼睛突然睁开了,冷漠又鄙夷的盯着他:
"为了一个女人出卖师门,还带走师家世代守护的宝物……聚魂珠。"
听完,钟奕站起身看着他,并没有回应他的话,只是反问道:
"所以宣王府其实并没有凝魂水,这只是宁琛那个杀人凶手钓我过来的一个鱼饵是吧?"
这句话仿佛一下子击中了陈皆虹的七寸,他原本鄙夷的眼神一瞬间变成了寒冰,愤怒的咬紧了牙关,浑身被气的发抖,抓紧银针警告着钟奕:
"殿下他不是杀人凶手……你不能这么称呼殿下……"
钟奕拍了拍自己的脖颈,轻轻扬了扬头,看着他的样子倍感好笑:
"是啊……杀害亲姐姐,利用卑鄙的手段使得心爱的女人全家被灭门,然后还囚禁了她六年,你家宣王殿下……真的不是杀人凶手呢……"
没等他说完,陈皆虹突然拔剑一个凌空劈向钟奕:
"给我闭嘴!!!"
钟奕迅速回防,用剑挡住了这一击,他看着面前已经被怒火冲昏头的师兄,嘲笑道:
"师兄,你们一主一仆这个德行……真是般配呢。"
这句话使得陈皆虹气的脸都红了
接着钟奕借助外力,将他用力往旁边一甩,这时旁边已经没有驻足的位置了,陈皆虹就被迫跳到了地面上。
屋门口"咔滋"传来了开门的声音……
陈皆虹见势不妙,抬头恶狠狠瞪了钟奕一眼,便跳出院子快速逃走了。
门被打开了,走出来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他一头银发犹如皎洁的月光,身上还搭着黑色的披肩。
他走出大门,朝屋顶看了一眼,便跳了上去……
这时候钟奕正虚弱的瘫坐在瓦片上,刚开始他还有点警惕的看着面前的男人,在发现他腰间象征着"四大名捕"的令牌后便放心的喘了一口气……
男人朝他走过来,担忧的扶起他:
"我带你去找大夫治病……"
钟奕看着他的眼睛无力的摇了摇头:
"流云大哥,麻烦你先带我回元姐姐那里,陈皆虹的针……有毒,这毒、这毒除了他和我师傅外,无人能解,但是我师门一派……十年前已经被他……屠杀殆尽了,我怕是命不久矣,您先带我……咳咳……回元姐姐的客栈,阿嘉,嘉儿……还在那里,我有话想和她讲。"
"你们……唉……"
流云抱起他点了一下头
……
客栈内,元柳莺看着身受重伤的钟奕,着急的走到了门口,和流云一起把他扶到了大门旁的椅子上。
将一楼的门窗都检查关紧后,元柳莺担忧的看着他:
"没想到陈皆虹居然心狠手辣至如此地步……连师傅和自己的师弟都可以杀害……"
流云没有回话,他的眉头紧紧的皱在了一起,然后询问元柳莺说:
"元儿,阿嘉现在在哪里?钟奕有话想和她讲……"
元柳莺的手安慰性的放到流云肩上,柔和的说道:
"阿嘉正在楼上睡觉……我们快快扶他上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