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抑感像是想把他绑回囚禁折磨的牢笼,不安全充斥的周围的空气。
周围黑黑的。
阮闻息抬腿下了床,赶紧把灯打开了,像是晚一点就会场面失控一样。
他做了几个深蹲。长长的舒了口气。
还能蹲下。
还好。
按照人类习惯来说,半夜醒来都会下意识看看手机时间。阮闻息没有,他不敢。
他用被子盖在身上,似乎把它当做了坚固的堡垒。这“无坚不摧”的铁壁给了他丝丝安全感。
打那件事发生后他几乎没有多大安全感,他害怕的觉得总有人在偷拍他,监视他。
他大着胆子回想刚才的梦。
就跟复盘一样。一直到最后,他的表情才有了微妙的变化。
他在梦里。
跳楼了?
是的。清楚的记得就是这样。
就像被双有力的黑手掌,钳住了脖子。
他突然反应过来。
!
梦里的自己认为这不是能。所以跳楼不是想摆脱所谓的梦魇。
而是他真的想跳楼!
他真的毫不犹豫的要结束自己的生命。让过往成为他这半生最美好的记忆。
他心口隐隐作痛,他想找他的药,慌乱的翻着抽屉。
空空的。
他这才想起来,药在家,这是医院。就算在家,药也吃完了。
他没钱买了。
他缓缓躺下,伸手找出医生落下的笔。猛地插在手臂内随后又用力让笔一直下划,一直到见了红红的人血才停手,他就像感觉不到疼一样,他看着那一道长长的血道。
因为笔的攻击范围不大,那划痕虽然很是用力也没留很多血。阮闻息一点点拿纸擦了。发现自己想叫边抽搐的拿起卫生纸全部团成团塞进嘴里,直到嘴里塞不下任何大小的纸团才放手。
小臂多长,划痕就多长。
他扯住自己的头发把自己团成个球缩进了被子里。
我害怕……
他没关灯,一方面是他害怕,另一方面是他不知道这种害怕下自己在被子里蜷缩的多久知道睡着。
还好留了道缝,没至于憋死。嘴里那一团团纸也还在。
等阮闻息自然醒的时候才九点钟。他发现自己没以昨晚的姿势待着。而是平躺着,嘴里的纸团也没了,抬胳膊一看那长长的划痕就不知被谁包扎好了。
九点这会太阳不算烈,但天还是亮的微微从窗帘透了进来。
阮闻息突然想起开着的灯,他抬头看,灯早就关了。
兴许是护士来查班吧。
今天正是阮闻息去雅雅姐那的日子他醒了就开始收拾了。等雅雅姐来接他时他已经发了不知多久的呆。
雅雅姐看着他眼底的乌青,回想起刚进门那一瞬间他的恍惚样子,想问什么就被打断了。
“雅雅姐今天是拍什么衣服”
雅雅:“嗷,今天都是西服”
“嗯”阮闻息又撇头看窗外的马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