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乌发同样不能幸免的被雨水浇了个透,如海藻般纠缠散落在她的四周,盖住了几分她胸前露骨的颜色,她脸色如纸般苍白,没有一丝血色,但那微启的唇却如血般殷红,似是引诱的红宝石,生生的令人生出了掠夺占有的欲望。
破碎与美好并存,美的不可方物。
Ren的眸色渐沉,转头看向门外早已抵达的家庭医生们,转身,将卧房内的一室春光阖上,目光又不着痕迹落在了边上的一个女医生身上:“你进去看一下,再给她换身干净的衣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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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呦再次醒过来时,已是翌日的黄昏时刻。
她微睁着双眼,并不清醒的打量着四周的环境,得到了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这并不是她原本住的小阁楼。
她伸手,揉了揉还在发涨的太阳穴,缓慢地坐了起来,看着穿在自己身上名贵的白色丝绸睡衣,这也本来不是她穿在身上的衣服…
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慢慢地回想着在睡前发生的所有事情,有些头痛的拧着眉,自己似乎是又梦魇了,被惊醒,然后又梦到了很多不好的事情,直到,妈妈出现了,她抱着自己,哼着儿时的歌谣,温柔的哄她入睡,随后她便陷入了沉沉的睡梦中,再无任何惊吓。
可是,棠呦看着四周完全陌生的环境,以及自己手背传来的阵阵酥麻的痒痛感和被针管扎过的针眼,真实发生的似乎比自己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你醒了。”
一道温淡的声音从房间的角落处响起。
棠呦的视线随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傍晚的光线透着日暮的橙光,穿过落地窗洒在了房间的每个角落,使得她的视线也陷入了模糊的光影中,看的并不真切。
但她依然很清晰的认出了坐在角落单人沙发上的男人,是Ren先生。
他穿着一身米白的西装,长腿交叠,随意的坐在一张法式沙发上,昏暗的橙色光线将他笼罩其中,使她看不清男人到底作何面容。
“Ren先生。”
棠呦注视了几秒,作出回应。
“哪里还不舒服?”
Ren在这昏沉模糊的光影中缓缓勾起了唇角,温和的询问,他带着铂金手表的手腕搭于沙发扶手上,冷白的指尖轻敲,最后止住。
一明一暗,光线将他们分割成了两个完美的对立面,他在观察她,她同时也在观察着他。
“头痛。”
棠呦沉默了几秒,诚实的回答。
Ren看着她,面容顿住,不过几秒,他便起身走至床前,俯身用手背抚上了棠呦的额间。
轻微的触碰,所接触到的皮肤皆是一片微凉。
棠呦一怔,随即抬起眼睫,看着眼前高档面料的米白西装,一个若有若无的距离。
吐息萦绕间,记忆深处中那个熟悉且温暖的蓝雪花香气又一次浮现了出来,淡淡缠绕在二人之间。
这是她记忆中有关于母亲的香氛,也是在她刚刚的睡梦中闻到的香。
额间的凉意不过片刻撤离,在男人的手背离开时,棠呦条件反射的抬手握住了男人刚要收回去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