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话 火光，毒发
宋孤辞：“我还是很不明白...孤大人，为什么你要那么看重一个人，真的值得吗?”
宋孤辞：“有的人为你付出这么多，你却看都不看一眼......”
孤论雪手指微滞，将指尖捏着的棋子放回，随后拂袖背贴滚烫的石桌，抬首正视着宋孤辞。
孤论雪：“鸢这个蠢货，已经在你后来几次行动中，被你亲手害死。”
孤论雪：“这样的结果，你还不满足吗?”
宋孤辞：“大人，你是不是在怪我...鸢办事不利，害得自己牺牲，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啊。”
孤论雪：“那你对小生，真的是忠心吗?”
宋孤辞：“我对大人绝无二心，这一点，大人尽管放心。”
宋孤辞：“但是，我一直想不通一点。”
孤论雪：“说吧，小生听着呢。”
宋孤辞：“大人对他这么上心，又是为何?明、明明我比所有人都更关心你，不是吗?”
孤论雪：“唔...确实是这样吧，但是没办法，谁让小生就喜欢这么做呢。”
孤论雪闻言笑笑，隔袖抵掌起身，侧身远离了宋孤辞。
但擦肩而过的片刻，宋孤辞听到了一句话。
孤论雪：“若出差错，以死谢罪。”
宋孤辞：“……”
宋孤辞：“遵命。”
今日的天牢倒不显得压抑，许多囚犯放开的声音却几乎打扰了肖战休息。
后者掀开眼皮，看向那些兴奋地囚犯，略微不解的抬起头，见到有梨在一旁，压嗓而问。
肖战：“发生了什么事，这么热闹?”
有梨：“哦，有一个囚犯要被斩首了，他们都在这里欢呼。”
肖战：“……”
有梨：“说来也是奇怪，人都要死了，他们这么高兴，夺笋啊。”
肖战：“也许是因为有人要在这漫无天日的囚禁中解脱了吧。”
肖战：“说来也是惋惜，漫长的囚禁，从对生的渴望，到死的解脱，这个过程...”
有梨：“停，打住，别说了。”
有梨：“道理我明白，但是也不至于每日翻来覆去为我灌鸡汤吧...包子白给你吃了。”
肖战弯弯眉梢，没有说下去。
这时囚犯1突然尖酸地发话：“其实仔细想想，死还是挺可怕的。”
囚犯1：“两眼一闭，从此什么都感觉不到...唉，可惜我们不像某个人可以不用死。”
囚犯2：“还是死了好，每日待在这里都快闷死了，如果有自杀的机会，我一定会自杀。”
囚犯1：“你可别想了，狱卒看着我们，怎么可能让我们拿到有杀伤力的东西?”
囚犯2：“说的倒也是，是我痴心妄想了。”
肖战轻轻瞥了眼他们。
他心中明净着，这些话是对他说的，自从他来到天牢以来，总是这几个故意找茬，说的话也酸酸的。
有梨：“……”
肖战：“嗯?”
有梨：“你想要与王一博通信吗?我可以帮忙传递信件，纸笔都可以提供给你。”
肖战：“这个就不必了，也没什么想说的。”
肖战：“但你若是见到一博，还请劝告一句让他赶紧先走，别呆在这里误了最佳时机。”
有梨：“……”
这下有梨犯了难，王一博与他说等肖战被救出来，而肖战又说让王一博快走。
这两个人，奇奇怪怪。
有梨：“这个我就...尽量吧。”
有梨：“哦对了，你最近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肖战：“没有。”
有梨：“那可真奇怪，怎么感觉你脸色越来越白了，不是那种好久不见光的白，就是.…….”
有梨在空中笔划一下，嘟囔着说道：“就是像那种，生了病似的沧桑。”
有梨：“你身体有什么不适的吗?”
肖战：“不清楚，不过并无大碍。”
有梨点点头，没有过问太多：“不过说来，今日我来此途中，感觉有些奇怪，平日里面熟的人好像都被替换下来了。”
有梨：“也不知道是谁的意思。”
肖战：“......我知道了，你注意安全。”
有梨：“我清楚，不过你让我注意安全做什么?我武功这么高强的人，能有什么——”
有梨的声音，兀地被熊熊燃起的烈火遮掩，暖风轻袭，加大了火势。
几乎是一瞬间，他愣在原地，沉默地看向肖战，后者亦扬首平静的观望火焰。
囚犯哀嚎顷刻间充斥天牢。
囚犯1：“走水了...走水了啊啊!”
囚犯2：“别往那边跑，火大!趴下趴下，小心还没烧死就被呛死!”
囚犯1：“这能逃到哪儿去??狱卒都跑了，我们又被关在牢里，就是要被烧死的命啊!”
囚犯1：“快...火已经烧到干草上了，把干草都扔出去!”
囚犯2：“你特么在这里指指点点倒是来帮我扔出去啊!只有我一个人可没能力短时间内都扔完!”
囚犯1：“吵吵啥，俺这不是来了吗!”
有梨：“糟了，怎么突然就走水了?”
有梨：“今日狱卒被换掉了好多...难道是有人吩咐的，可是他为何要这么做?”
有梨疑惑地蹙紧眉，正好附近不远便是平日狱卒打水的地方，他立即打了几桶回来扑灭了小部分火。
有梨：“这，这火也扑不灭啊...其他狱卒呢?”
肖战：“辛苦你了，不过这场火，是注定要发生的...因为，他开始行动了。”
有梨：“你是说，孤、孤论雪?”
有梨：“你知道他要有所行动，才选择待在这里的吗?”
肖战：“我了解他。”
肖战：“好了，你先把牢门打开，再待下去这些浓烟确实令人难受。”
有梨：“好。”
有梨没去问对方为何知道自己有钥匙的这个蠢问题，毕竟这个牢门的钥匙，他早就在三日前复刻好了。
待沉重的牢门咔嚓被推开时，囚犯的喊叫几乎能够刺破人类的耳膜。
囚犯1：“他有钥匙!有钥匙!”
囚犯1：“狱卒大哥，求求你了...快放俺出去，俺不想被烧死。”
有梨：“这...我手上只有这个牢门的钥匙啊。”
囚犯1：“你一定有的，就是不想放了我们对不对??俺是害了几个人性命，但俺也是一条命啊!”
囚犯1：“若是不救俺，你这可是杀人啊!”
有梨：“……”
有梨：“肖战，我们先走吧，他们本身也是要被困在这暗无天日的天牢里。”
有梨：“如今可以解脱了，岂不美哉?”
肖战有点想救人的意思，有梨干脆抓着这孩子往天牢外拽。
才拽了几步，有梨就觉得对方简直是意料之外的轻，又或者说..是连反抗都没有。
有梨：“肖战......?”
他兀地发觉，对方脸色煞白。
肖战：“我没事，方才可能是被呛着了。”
有梨：“你没事就好，我听王公子说你身上好多伤其实都未痊愈，若是出了点差错，你可让我怎么办。”
肖战：“……”
肖战：“我觉得，他们好奇怪。”
不光天牢内，天牢外也被火光撩起。
少年抓着有梨的袖子，耳畔旁不断地落着哀嚎，眉间悲悯而蹙。
肖战：“逢生时求死，临死时求生。”
肖战：“尽管见过许多种这样的画面，可是——”
王一博：“啊战!有梨!果然找到你们了!”
肖战：“一...博?”
他兀地看向王一博身后，瞳孔于红光铁甲映照下猛地一缩！
他脸上毫无血色，喉咙处一阵腥甜，感觉鲜血控制不住的往外涌。
七窍流血，鲜红。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