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二姨娘,三姨娘,四姨娘,陵容走了。”陵容对着他们行礼。
安比槐满不在乎地瞅了女儿一眼,女儿不是什么绝色,估计不会被皇帝看中的,到时候随意把她嫁给什么土财主换彩礼……安比槐心里盘算着。
“陵容……”娘老泪纵横,“出门了好好保护自己。”
“行了行了,我们还要去打牌呢,老爷,我们走了啊。”几个姨娘不耐烦地说着就要走。
“等着,我也要走了。”安比槐转身就走,头都没有回过一次。
陵容坐上马车,恋恋不舍地望着老泪纵横的娘亲,直到娘亲的身影变成模糊的一个点。
“师傅,能拜托你往那个山头绕一下吗?”陵容想给小喜鹊立个碑。
“我的大小姐,你以为你是公主呢?就你这点路钱,还想什么呢,我拉完你还要做别的生意,你不要妨碍我赶路。”车夫没好气地说。
陵容不再言语。
“这女孩子长得也不是什么天仙,皇帝肯定不会看上她,还敢命令我。”车夫嘀咕。
“小喜鹊,对不起,我们姐妹一次,我连个碑都没办法给你立。”
陵容都不知道赶了多久的路,终于到京城了,她远远望去,几个嬷嬷站在那里,怎么没见其他秀女的车?陵容嘴里犯嘀咕。
“这城门好像都要关上了…”车夫望了一眼说,“哎呀,我走了哈,大叔谢谢你。”安陵容急急忙忙下车。
一个嬷嬷站在门口看着一辆马车上下来一个少女,忍不住抱怨道:“你啊怎么回事,再晚一点城门关上你就没机会进去了,到时候你还要等三年呢!”
“对不起对不起,我路途遥远……”陵容等着一顿骂。
“你啊运气好,还没关门,快进去吧。”嬷嬷并没有责骂。
“今日托姑姑的鸿福才没有迟到,谢谢姑姑了。”安陵容一副谦卑的样子。
嬷嬷有点惊讶这官家小姐的谦卑,笑道:“嘴还挺甜,你快进去。”
陵容舒了一口气,赶紧进去了。
院子里到处都是粉雕玉琢的年轻姑娘,身上的衣服又鲜艳缎子又高级,头上装饰五彩斑斓,陵容轻轻扶着自己身上新赶出来的衣服,布料粗糙,更添几分自卑。
陵容去茶水房给自己倒了一碗水,边走边想:“爹,娘,小喜鹊,我好无助,这里这么多漂亮姐姐,我……我行吗?”
正想着,只听到哎呀一声,杯子掉在地上,陵容回过神来,看到一双眼睛正愤怒地望着自己。
“我把茶水不小心倒在她身上了!”陵容心里一惊,“对不起,姐姐,陵容不是有意的。”
“不长眼啊,你父亲做什么的!”对方怒骂。
“你得罪的,可是包衣统领家的女儿夏冬春。”不知谁说了一声。
“父亲………”陵容支支吾吾,京城里扔根棍子砸到的人可能都比自己父亲更有来头。
“说啊,连自己父亲做什么都不知道啊。”对方步步紧逼。
“松山县县丞安比槐………”
还没等陵容说完,对方便哈哈大笑,“穷乡僻壤的乡巴佬啊,你赔得起我的衣服吗?”旁边的秀女幸灾乐祸地看着好戏。
“姐姐,我……我赔你……”还没等陵容说完,自己手腕子便被对方狠狠抓起,“你这乡巴佬拿什么赔!拿你手上这种送人都没人要的镯子吗?我家最低级的丫鬟都比你风光,看你这幅穷酸样!你给我跪下道歉。”
陵容几乎快哭出来,要不要跪?要不要跪?陵容天人交战,如果在家里,自己早就服软了,可这是在外面,传出去丢全家的脸,到时候娘亲更要被欺负………
“这位姐姐,你别生气。”一个甜甜的声音响起,陵容一看,是一位美丽的女孩子。
“你!你父亲是做什么的?以为你有几分姿色就了不起啊!”对方依然不依不饶。
“家父是京城大理寺少卿,甄远道。”
“那也不是什么高官!”对方还是不屑。
“今日汉军旗大选,姐姐你这样传到圣上耳朵里,可能要引起震怒,又岂是你我可以担当的,即便圣架未惊,传到他人耳朵里,姐姐的贤良名声就毁了,更是给汉军旗抹黑,姐姐这么漂亮,可别得不偿失。”
“大理寺少卿……”陵容想都不敢想的官职,这个官职的大小姐帮我说话!”陵容惊讶至极。
“我一定会记住你!”对方恶狠狠地说。
“姐姐貌美动人,见过姐姐的人才念念不忘。”
夏冬春气呼呼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