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的那天晚上,他的宝贝好像做了个梦,似乎不是个美梦。
看着爱人在梦中痛苦挣扎的样子,他想做些什么却无能为力。他只好躺在omega的身边,将爱人瘦小的身躯抱在怀里,用那接近透明的手轻拍着爱人的后背。
离婚后半年牧璟早已习惯了自己这副摸样。尽管爱人感受不到自己的存在,但他还是止不住的在童言耳边唠叨。
半年期间,牧璟发现自己可以使用一点小发力,每当他的omega劳作辛苦辛苦时,他便使用发力,带来一丝微凉的清风,为爱人散热。尽管用处不大,但他还是倾尽所能的为omega减少夏日的带来热意。
今天下午,童言喘着粗气,踉踉跄跄的来到卧室。他预感不对,连忙跟上omega的步伐。
只见omega面色绯红,双眼饱含泪水的跌坐在床头。他连忙走过去,小心翼翼的在omega身边坐下,看着爱人因没有alpha信息素安慰而痛苦的度过发情热的模样,他心疼极了。他无法释放信息素来安慰他的omega,就连最基础的拥抱他都做不了……他十分痛恨自己,明明就在自己爱人的身边,却不能为他做些什么。
因为没有alpha的陪伴,他的爱人只能通过抑制剂来度过发情热,看着床头柜里满满的抑制剂,牧璟的心里一时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当天夜晚,他的omega再次被发情热所带来的痛苦折磨醒了。窄小的卧室里充满了omega信息素的味道,但牧璟感受不到。他手足无措的站在一旁,看着自己的爱人独自承受着发情热所带来的痛苦。
童言注射了抑制剂,但看上去好像并没有什么作用。为了缓解痛苦,童言只能将自己泡在冷水里。看着爱人的意识逐渐模糊,牧璟想要将人从浴缸里抱出来,却怎么也做不到。
当双手次次穿过爱人的身体时,牧璟彻底崩溃了。我无力的跌坐在浴缸旁边,懊悔自己的没用。
……
离婚后一年,他的omega准备要去做标记清洗手术了,然后……他就不再是自己的omega了……他坐在童言身旁,想要劝他不要去,但他这幅样子,无论说什么、做什么,童言都看见。他不想让童言去做手术,但他又不忍心看着爱人在没有alpha信息素安慰的情况下独自度过发情热。没有标记的发情热,总归来说不会很痛苦……
童言最终还是下定决心要去做手术了,他有些失落,但更多的是庆幸。
手术那天,他有些不放心,跟了进去。看着手术台上的爱人他的心有些不安。
几个小时过后,这场手术……失败了。他的omega在他们八周年纪念日这天永远的离开了他。他看着omega苍白无色的脸庞,眼泪还是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童言在停尸房躺了一周,牧璟便在那陪了他一周。他时常会在omega的耳边自言自语,只可惜,他的omega没有机会再听到了。
一周后,由于童言的尸体无人认领,医院只能自作主张地将其送去火葬场。
牧璟恶狠狠地看着前来为爱人收拾遗体的两名护士,像护着玩具的孩子一样挡在童言的尸体面前,朝两人大声吼道:“我是他的爱人,我允许你们动他了吗?”
但这一切都是徒劳了,两名护士穿过他的身躯,径直走向了躺在病床上的童言。
他想去将两人拉开,但一声清脆的响声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朝声音望去,便看见了一个亮晶晶的东西,他定睛一看,那不是他和童言的婚戒吗?
他想要去将婚戒拾起,却被一名护士先行捡起,他用哀求的眼神看着那名护士,哑声道;“求求你,把它留给我好不好……”
护士自然听不到他的哀求,只是将婚戒与逝者的遗物放在一起,便与另一名护士将逝者推出了停尸间。
牧璟没有跟上去,他跌坐在床边,慢慢的将自己的身体抱紧。他的头埋在手腕处,放声大哭着……
他唯一的牵挂不在了,那他活在还有什么意义呢……他想到世界的另一边去寻找他的爱人,但他却找不到那条路,永远也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