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神本想好好商量,看惯了黑暗阴沉,偶尔看一看不一样的色彩也是一件很惬意的事情。可惜仙门的人看到空中黑鸦立时如临大敌,压根不给魔神商量的机会,甚至打算先下手为强。
魔神自认为自己是很讲道理的,可是遇上了不愿意讲道理的……那就打到他们愿意讲道理吧!
仙门的人端的是大义凛然,可真正动起手来……魔神懒得评价,实在是不值一提。数得上名号的宗门一个接一个的在魔神手上灰飞烟灭,很快便只剩下逍遥宗和衡阳宗。
姒婴从被灭的赤霄宗那里听得了一些关于这两个宗门的消息。一是衡阳宗有两个先天灵体的仙子,不过其中一个入世历劫,生死未知,另一个倒是藏在宗门之内。再就是逍遥宗有一至宝名曰过去镜,可以回溯过去。
魔神对那什么仙子不感兴趣,倒是这过去镜有些意思。拿到过去镜他应该就能知道自己要找的究竟是什么了。还有就是姒婴惊灭总是提起的同悲道,那是上古时期留下的阵法,阵法开启世间万物将归于混沌。他们不知道同悲道开启的结果,他却是清清楚楚。生活不易,可他并不甘心就这么结束。
姒婴惊灭在前引路,龙车载着魔神很快便到了逍遥宗。这逍遥宗的确是个好地方,便是魔神也出言赞了一句。过去镜不难找,但想打开却是不易,那掌门兆悠即便束手被缚仍是一脸正气,半分不肯屈服。魔神少见这般硬骨头,有心思想留他性命,又见衡阳宗竟出手相救,这比之前那些道貌岸然之辈确然多了几分骨气。
魔神眼看着那个先天灵体的仙子带走了过去镜,不紧不慢的乘着龙车跟在后面,仿如猫追老鼠一般。可惜这仙子委实娇弱,竟然摔破了过去镜!过去镜碎了,那碎片一瞬间绽放出来的力量令魔神得以窥见自己的过去。原来他叫澹台烬,原来他从小受尽欺辱,原来他被所有人厌恶……不,不对,并不是所有人,是谁?那是谁?
魔神试图再看清一些,可是碎片只展示了这么多,亦或者是这仙子的救兵打断了画面……过去镜是一定要拿到手的!魔神追去了衡阳宗,衡阳宗的护山大阵比起旁的宗门确实要坚固一些,但也只是一些而已,在魔神面前仍是不够看的。衡阳宗的人比起其他宗门的也要执拗一些,为了快点拿到过去镜,魔神只好用屠神弩和他们打招呼。
扫清障碍进入衡阳宗大殿的时候,过去镜已经被打开,那个先天灵体的仙子正处在阵法当中。魔神盯着她的眉心,那个花印他似乎在哪里看到过……不,应该更璀璨潋滟,在……一颗蛋上面!魔神终于想起他要找什么,一颗蛋,一颗许诺以后会做他的妻子,一直陪伴他的蛋!
“澹台烬,我一定会杀了你!”仙子声音里的恨意毫不遮掩,落入魔神的耳中,拉回略显失神的他。
“杀了澹台烬,杀了他吗?”魔神的目光落在阵法之上,又似乎透过阵法在看着谁。“那便试试吧!”进入阵法的仙子彻底消失之时,魔神终于看到,那颗蛋并不是自己消失的。她是被人带走的,连同那颗后山的死蛋一起,被一个仙门中人带走了。
后记:澹台烬做了好长的一个梦,梦中的自己受尽欺辱,被背叛,被抛弃,最终成为无情嗜杀的魔神。他杀过好多人,伤他的,害他的,恨他的……有凡人亦有仙者……最后他终被诛杀镇压。
额头上冷汗涔涔,澹台烬拿袖子擦了一把。想动一动另一只发麻的手臂,扭头却见妻子睡梦正酣,终是没忍心将手臂从枕下抽出。突然肚子上挨了重重一击,却是自家的软团子睡着了还不忘练习无影脚。
轻轻将那只小胖脚挪开,又给他盖好小被子。澹台烬一手搂着妻子,一边睡着幼子,自己被二人挤在中间。回想起那个梦实在是好笑,他怎么会让自己走入那般境地呢?
窗外细雨潺潺,屋内一灯如豆,暖暖的映照着一家人含笑的睡颜。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