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岁晚那边自然有许多人关心,就连澹台烬也被安排了个小厮守着。萧凛揣着满腹心事站在叶冰裳院子里,既有对家国之事的忧心,也有对心爱之人的怜惜。
好不容易等到叶冰裳醒来,终于能入内一诉衷肠。开口还未说上三言两语却被叶冰裳抢了先,那字字句句皆饱含情意。萧凛听在耳中只觉自己有负叶冰裳的深情厚意。身为男子竟畏首畏尾,遇事犹豫不决,如此这般瞻前顾后下去岂不是要耽误了叶冰裳的大好年华?何况经此梦妖一事,叶冰裳难免不会成为旁人茶余饭后的谈资。身为庶女,叶冰裳本就谨小慎微,尤其注重名声,生怕有一步行差踏错。萧凛深觉自己该对叶冰裳负责,当下表示会禀明盛王,请其为他二人赐婚。叶冰裳得萧凛如此许诺,自是喜不自胜,心内满是苦尽甘来的喜悦。
萧凛好生安慰了叶冰裳一番,出得院子正准备进宫去寻盛王。“殿下,叶三小姐和澹台质子醒了。”下属见到萧凛即刻上前禀报。
“无事便好。”萧凛方才受叶冰裳所感,差点将这两人给忘了。父王一直对叶岁晚的命格耿耿于怀,偏巧赶上景国权利更迭之事。父王对澹台烬已起杀心,为两国百姓,亦是为了自己和冰裳的幸福,澹台烬的命无论如何都要尽力一保。“依礼数,我也该去探视一番。”
“来,多喝几口。流了那么多血,可得好好补一补。”叶老夫人舀了碗猪肝汤一勺一勺的喂给叶岁晚。
“祖母,这有点太夸张了吧?”叶岁晚瞧了瞧被包的跟个粽子似的右手。
“一点都不夸张!”叶泽宇在一边抢着道。“小妹你是不知道你到底流了多少血,我把你从妖怪老巢里抱出来的时候,那血哗哗淌,止都止不住。太医说你这伤口再深点就该伤到筋脉了,可得好生养着呢!”
“大哥,你这不是夸张,是离谱了。”叶岁晚呵呵两声,“真要像你说的那样,我还还不得一命呜呼了,还能好好坐在这和你说话吗?”
“呸呸呸,不许胡说!”叶啸竖了眉毛,随即又和颜悦色道,“我们岁晚什么时候受过这么重的伤?那伤口那么深,也不知道会不会留下疤?泽宇,你记着一定要嘱咐大夫配最好的祛疤膏来。”
“你爹爹说得对,你妹妹一个小姑娘,可不好留疤的。”叶老夫人跟着附和,“需要什么好药材尽管去我那取,可不能随便凑合!”
“瞧瞧,瞧瞧,和小妹一比,我都快成捡来的了!”叶泽宇摆出一脸委屈相。
“臭小子!”叶啸抬脚装模作样的踹了大儿子一脚。“又看上什么了,自己找管家支银子去!”
“谢谢爹!”叶泽宇乐不可支,屁颠屁颠的跑去找管家。
“好了,你好好歇着,六殿下还在你大姐那边,爹爹先过去支应着,晚些再来看你。”叶啸又嘱咐了几句,见这边确实没什么事了,这才放心离开。
“唉,冰裳这次无端被妖怪抓走,连累你也跟着遭罪。这孩子怎么就引了妖怪注意呢?”叶老夫人并非不担心叶冰裳,也安排人送了补品。只是和叶岁晚相比,叶老夫人更心疼这个小孙女。
“祖母,我受伤与大姐姐无关。”叶岁晚垂了眼睛,“是我自己弄的,怨不到大姐姐头上。”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搓了搓衣角,“祖母,猪肝汤还有吗?我想去看看澹台烬。”
“你这孩子!”叶老夫人对小孙女的要求从来没有不应的,对于叶岁晚把话头从叶冰裳身上转开也不觉得什么奇怪,只嘱咐金珠金环一定要仔细照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