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里啊?”叶岁晚四周一片陌生,幸好澹台烬还在身边。
“不知道。”澹台烬猜测这是滢心的梦里,但这个地方他从来不知道,他的生活从来都只有头顶四角天光。
“澹台烬,那个……是滢心吗?她好像不疯了,还年轻了许多……”叶岁晚眼睁睁看着滢心从面前走过,任她怎么喊都没有回头。“澹台烬,你觉不觉得这里很诡异啊?”
澹台烬之前进过叶岁晚的梦境,有过几分经验,如今倒是淡定得很。何况依着他的性情,便是心底如何惊涛骇浪,面上也不会有分毫显现。
“这应该是滢心的梦里。”澹台烬跟着滢心身后。“等她的梦结束,应该就可以出去了。”澹台烬扯了扯袖子,叶岁晚赶紧紧走几步跟上。
眼前的滢心带着几分活泼天真,与另一名叫做荆兰安的年长些的女子,一同服侍在一位部族公主身边。二人更是陪着这位名叫月阮阮的公主嫁入景王宫,看着公主与景王从互不相识到情愫渐生,直至琴瑟和鸣。
情到浓时,公主腹中顺理成章的孕育了景王的子嗣。随着胎儿日益生长,景王与公主的感情也似乎越发如胶似漆起来,景王甚至为这个尚未出生的孩子亲手缝制衣衫。
电闪雷鸣,阴风阵阵,委时不是个好日子。景王在殿外焦急万分,几乎跳脚。盖因他心爱的柔妃,也就是公主月阮阮遭遇难产。之前他有多期待这个孩子的降生,如今对这个孩子就有多少怨怼。身处高位,身边从不乏莺莺燕燕。可唯有柔妃,她的眼里没有算计,不藏私心,唯有柔妃能让他感受到真真切切的情意。
“陛下,不好了,娘娘难产使不上力气,奴婢们实在没办法了!”接生的稳婆急慌慌踏出殿门。殿内,柔妃声嘶力竭之间仍不忘叮嘱滢心和荆兰安一定要保住她的孩子。作为母亲她相信她的孩子一定是这世间最善良正直的好孩子……
柔妃满含期盼的话语在景王保大不保小的命令中戛然而止,随之婴儿降生的啼哭声骤然响起。哭声似乎瞬间刺破阴云,暴雨从破漏的云层倾盆而下。“怪物……怪物啊……”
一阵噼里啪啦之声夹杂着惊恐的哭喊声,景王顾不得其他,疾步闯入殿内。刺鼻的血腥味扑面袭来,他心心念念的柔妃躺在血泊之中,已经气绝身亡。
叶岁晚紧挨着澹台烬,莫名感觉有一股冷意在周身环绕。还来不及觉得怕,眼前的场景再一次发生变化。
滢心和荆兰安战战兢兢跪在底下,一迭声哀求景王把刚出生的小皇子放出冷宫。冷宫那种地方,刚出生的孩子如何能活的下来?叶岁晚似有所感,扭头去看澹台烬,却见他眸色沉沉,面上虽看不出什么,但叶岁晚就是能感觉到一丝悲凉萦绕不散。
景王到底顾念柔妃几分,允许滢心和荆兰安去冷宫照顾刚出生的小皇子,却是叫他们自生自灭。叶岁晚有心跟过去冷宫看看,但是澹台烬未动,这处梦境也未完,只能继续在一旁看着事态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