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巴掌下来,嘉卉的脸虽说不至于肿得像猪头,却也是肿胀发紫,难看得紧,这会儿窝在地上不敢抬头。
叶老夫人和叶啸赶过来便是这样一副场景。“这……这是怎么了?”叶啸摸不着头脑。叶岁晚身子不济,在灵堂守了没多久就被自己撵过来花厅,名曰待客实则是怕她累着。
“岁晚啊,这是怎么了?”叶老夫人这几日没少落泪,整个人都显得憔悴许多。她本就喜爱两个嫡出孙女,如今没了一个,另一个更是看得比眼珠子还要重要。“有什么不顺心的就和祖母说,千万不要委屈了自己。下人有什么不对的,该罚就罚,若是还不好,直接叫了管家处置就是了,万不能为了不相干的人气坏了身子。”
叫管家处置即便不被发卖也是要被撵出府的,整个京都里叶府是为数不多的善待下人且工钱丰厚的人家。嘉卉这会儿才真正知道害怕,若真被交给管家处置,自己一辈子的前途恐怕就要毁了。
“三小姐饶了奴婢吧,求求三小姐饶了奴婢吧。”嘉卉结结实实将头磕在地上,险些将刚进来的澹台烬又吓出门去,差点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还是金珠眼尖招呼了一声姑爷,这才施施然站到叶岁晚身后。
叶冰裳一向一副柔弱善良姿态,眼下这种情形她必然是要求情的。何况嘉卉一向是代她说话,所有她心里想的,不方便说的都有嘉卉代言。若没了她实在是平添许多麻烦,一个好的心腹可不好培养。
“三妹妹,是姐姐没有管教好下人,三妹妹有什么不开心的只管冲着我来就是。只是还请三妹妹看在我的面子上高抬贵手,饶了嘉卉吧。”叶冰裳面上闪过一丝难色,被一个病秧子逼到如此地步,又被萧凛和那个质子看到,实在难堪得紧。
“呵,大姐姐的功夫都花在府外,这御下的功夫自然就欠缺了 。”叶岁晚轻笑一声,不用猜也知道叶冰裳心里并不认为嘉卉有错。“也罢,主仆情深的确值得人羡慕,希望大姐姐和嘉卉能一直情深下去。”叶岁晚无力纠缠,撑了这一会儿已经觉得有些头脑发胀。
澹台烬就站在叶岁晚身后,她的身形微一晃动,他立马就觉察了。想了想还是上前将人扶了扶,毕竟不能白白睡厚被子,而且似乎讨好她也不是什么难事。
“快,快扶岁晚回院子里歇着。”叶啸对澹台烬的举动略微有些奇怪,却也没有细想,毕竟他们是名义上的夫妻,扶一把又不是什么大事。
叶岁晚离开,萧凛的一颗心也算落了地。虽然叶岁晚说话不饶人,凶悍是凶悍了些,到底她不像叶夕雾那般欺负冰裳。只是这坏脾性除了与叶夕雾相似,许也与常年卧床有关。自己也是对冰裳关心则乱,竟对一个病人生出不满之意。
虽有这般小插曲,到底无伤大雅,叶夕雾的丧事也圆满落幕。因担心引起叶岁晚伤心难过,叶府中人得了叶老夫人指示,几乎无人在叶岁晚面前提起叶夕雾。没几日,叶府又如往常一般,清冷了几日的门庭又开始恢复往日的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