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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封然

(老师办公室内)

老师(万能)萧然,你如果参加了这次数学竞赛,百分百能获奖,为什么放弃呢?

(萧然缓缓低下头)

萧然对不起老师

老师(万能)唉,也不能怪你,你不想参加我也不能逼你。不用放在心上,你还是老师心中的王牌。

萧然谢谢老师

老师(万能)好了,也要放学了,你先回去吧。

(来到教室,萧然收拾好东西刚想回家就被人提醒)

同学萧然,有人让你去那个小巷子里说是有事儿

萧然

小巷子,是那群人经常霸凌他的地方。刚开始,萧然何尝没有反抗过?可这换来的是更厉害的毒打;渐渐的他也接受了,既然想打就打吧。人就是这样,一旦被欺负久了也渐渐没有起伏了。

萧然把书包放在桌子上,默默走出教室。

夏天的夜晚总是特别,皎白月光撒在地上,四周都能被照到。萧然在路上走着,月光跟在他身后,但就是不偏爱这个可怜的孩子,或许连大自然都放弃了吧。

混混头子哟,大学霸这次挺准时的嘛,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哈哈哈哈

小混混就是嘛,哈哈哈哈……

萧然语气平淡听不出什么语气

萧然你们还想干什么?

混混头子哈?干什么?他竟然问我们想干什么?好不好笑?

小混混哈哈哈,这是学习学傻了吧

混混头子走上前拍了拍萧然的脸。

混混头子萧然,你猜猜我们要干嘛啊?哈哈哈……

随着混混头子的一声开始,那些小混混一齐上前

小混混大学霸,早就看不惯你这幅样子了,还在这装呢?

几个人瞬间把萧然围在中间,不知道谁先下脚踹了萧然一脚,将他踹到在地,其他人也纷纷下恨手。

不知过了多久,萧然的脸上、手上、背上、腿上多出了一道道伤痕,他不敢反抗甚至不配反抗,只能抱紧自己,好缓解一些痛苦……

大概是那些人发泄够了吧,狠狠踹了萧然一脚便离开了。

月光找不到小巷里,周围一片漆黑。萧然缩在墙角,他不敢哭,他怕引来更多的人欺负他。缓了好一会儿,他才扶着墙缓缓站起来,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

萧然来到家门口,发现灯已全部熄灭,也对,在这个家里他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罢了。萧然小心翼翼的推开大门,走进房间,动作很熟练,看起来也不是第一次了吧。刚开始他晚归家里人还会等一会儿,可到后来便也没人再管过他。

萧然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却怎么也睡不着,眼泪也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落在被子上。他颤抖着双手在床头柜里找药,他不敢太大声,因为家里人都睡了,如果吵醒一个那将有是一顿毒打。

萧然靠着床沿,闭上眼睛,他不知道为什么人人都厌恶他,人人都欺他辱他,他并没有做错什么,或许只是自己太没用了吧。

其实,在被确诊抑郁症的那天他也没有什么情绪,他早就知道自己早已不是自己了……但他也有点兴奋,如果这件事被爸妈知道了,他们会不会分给自己一点小小的爱意。然而他想错了,事实并不是这样……

(确诊抑郁症的那天)

萧然回到家将病例单小心翼翼的交给父母。

萧然爸妈,我……

话还没说完,清脆的巴掌声响起,他的半张脸都红了,随后耳边就响起了他爸爸的辱骂声。

萧然的爸爸哼,我们养你这么大你还得这个鬼病,我们是不是白养你了!

这明明是个疑问句却硬生生说出来陈述句的语气

萧然的妈妈你这小孩,看看你弟弟,虽然是我们捡来的,但不知道比你好多少,你再看看你,你又哪样比得过你弟弟!你怎么长得啊!

萧然的爸爸跟他废什么话,就一白眼狼!没准这还是个假的呢!我真不知道我们怎么养了你这么个废物!

……废物、白眼狼……这些不堪入耳是词语在萧然耳边回荡,病例也被自己的父亲撕地稀碎。

萧然原来我在你们眼里就是这么个东西啊……

萧然小声说着,立马拿着自己的药躲回了房间,他不敢保证自己的父母会不会把这药也扔了。

不出意外,门外的谩骂声更大了,萧然却好像听不见似的,抱着头缩在墙角,仿佛这样能给自己一些安全感。

萧然的手开始轻微的颤抖,脑子里开始冒出一些奇怪的念头,耳边回荡起不属于这儿的声音。

声音萧然……萧然,看见那把刀了吗?拿起它。

萧然的手脚不受控制的拿起那把刀向自己的手割去。一下,两下……鲜红的血液顺着手臂流下,而萧然呢?眼神空洞地盯着伤口,似是感觉不到疼痛。

萧然最后是昏睡过去的,等醒来,伤口已经不流血了。他以为自己的父母知道了这件事会安慰自己,没想到啊,是他太抱有希望了,毕竟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回到现在)

萧然已经麻木了,仿佛挨打挨骂已经成为了日常,他的眼中也没有了光,像一摊死水,望向深渊……

睡梦中,萧然依旧是被他们打骂,仿佛在他们眼里,自己只是一个用来发泄情绪的工具。也算是吧,毕竟一天的生活除了学习就只剩被打被骂了。

凌晨三点,萧然就醒了,他坐起来,靠着墙

萧然为什么都说人间很好啊?

说着一滴泪水又从眼角话落

萧然我明明没做什么,为什么都要来打我啊?

他的声音很小,不仔细听根本听不见

突然开窗的声音传来,萧然猛的朝窗外看去,眼泪再一次不受控制

齐纭怎么了?怎么又哭了?

萧然将自己缩的更紧了

齐纭马上上前安慰

齐纭萧然,有什么事你跟我说昂,我是你的医生。

说着拍了拍萧然的后背

萧然齐医生,麻烦您了,不过以后还是不要来了吧,被他们发现就……就完了……

萧然艰难的挤出一个笑容,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悲伤

齐纭只是摸了摸萧然的脑袋,轻声说

齐纭萧然,我知道你的处境,不用担心的,有事情就说出来,至少好受一点,对吧?

这次萧然并没有回答他

齐纭萧然,你继续睡吧,明天放假,多睡会儿,没事的

说完,齐纭留下一些药便离开了。

萧然看了看药,又看了看自己,摇了摇头,在他离开之后开口

萧然没有用了……

一个晚上,萧然不知道是怎么熬过去的。他太累了,他的世界只剩一片黑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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