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后,倪煦恢复正常上班的时间,林之祁这段时间一直很闲,负责接送倪煦上下班。
有些时候蒋凝和方唸看见倪煦和林之祁在车旁说悄悄话不舍得走的时候都会调侃几句:“有对象的就是好哇。”
只有范西,每次默默看着两个人的背影的时候,是落寞的。
临近三月,蕴吾是南方,天气渐渐暖和,倪煦喜欢春天,她觉得四季中,最有生命力的就是春天。
届时,蒋凝忽然敲了敲门,倪煦正在泡茶,听见声音,轻声说了句:“进来。”
蒋凝穿着白大褂,手里拿着一份文件夹,“老板,今天有几个病人复查,这是病人们的资料,你过目一下。”
倪煦的茶刚好煮完了,她“嗯”了一声,抬头问她:“喝茶吗?”
蒋凝这个时候才放松了一下情绪,娇气地说:“好。”
倪煦给蒋凝倒了杯茶,低头拿起病例,孔因兹就在其中。
也不知道为什么,倪煦对这个名字印象很深。自从倪煦第一次见到孔因兹的时候,她就觉得他很眼熟。
就像是,在哪里见过一般。
蒋凝走了之后,倪煦坐在座位上,戴上了金丝边眼镜,拿出手机,翻出了上一次和孔因兹的聊天纪录。
倪煦愣了愣,总觉得自己该有一份记忆是独属于他的,可是不管她怎么想,记忆里都没有出现过这个人。
为什么呢,又或许是自从倪林荣的事情之后,她总是觉得,自己缺漏掉了一份记忆。
蓦地,门被敲了敲。
倪煦抬眼望去,竟然是孔因兹。
倪煦微愣了一瞬间,孔因兹穿着一套正式的西装,和她一样戴着一副金丝边镜框,看起来十分斯文儒雅。
孔因兹见她坐那发愣,以为她忘了今天他要来复查,缓慢地开口道:‘倪医生是忘了今天我要来复查的事情了吗?’
倪煦这才发现自己有些失礼了,她赶忙起身,解释:‘不好意识啊,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你先坐,我刚泡了茶,我去给你倒。”
孔因兹坐下以后,目光一直落在倪煦身上。
明明来之前有着很多话要说的,可当他一见到她,好像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倪煦把茶端到了孔因兹面前,孔因兹余光一瞥,蓦地愣住了。
倪煦的右手上,有一粒很小的血痣,如果不近看,根本看不出来。
孔因兹一下回想到了以前,小时候白栀和白挽,明明是隔了快两年的孩子,可是她们的右手,都有着一致的血痣。
孔因兹当时帮白栀取暖手的时候,见到了这粒血痣,他还以为是她手上沾上了草莓酱,想帮她弄掉,一旁的白栀笑了,她笑的是那么明媚,孔因兹不解地问:’笑什么?”
白栀眼睛亮亮的,她说:“这不是沾上了其他的东西啦,这是血痣,我和妹妹都有的,在右手同一个地方。”
孔因兹恍然大悟,顿时明白了白栀在笑什么了,他弹了弹她脑袋,开口:“那这粒血痣,是不是可以成为以后我寻找你时的标志?”
白栀还不太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是她的因兹哥哥一直都是说话让人摸不着头脑的人,她虽然不理解,但还是点了点头。
于是,这一粒血痣,便成为了独属于这两个人的秘密。
后来,白栀失踪后,白家和孔家联合起来寻找,动用了当时国内国外的警察,始终是无果。三个月后,白家算是认了,白家是中美家庭,失去孩子当然是非常伤心的,可是奈何家里的企业工作需要她们,他们不能以他们的身份去寻找,只能在私下嘱托白挽和孔因兹去偷偷寻找白栀。
十几年来如一日,孔因兹从未放弃过 ,他家境优渥,却为了她,去遍了世界各地,他不希望白栀被人遗忘。
哪怕她已经死了。
如今再次看到这粒血痣,孔因兹像是被卡住了,脑子里的记忆不断涌现。
他握住她的手,是,就是这样的血痣。
倪煦被他给吓了一跳,她赶忙抽回手,瞪大眼睛,“你做什么?”
孔因兹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多失礼,他忙道歉:“不好意思,但是倪医生,不知道您还记不记得我之前跟您所说的那个在我梦里的女孩,她的手上也有和您一样的血痣,所以”
话已至此,倪煦自然是知道他什么意思了,她下意识想否认,可是一看到这个人的脸时,她又把话给咽回去了。
她脑海里总是有一种想法:她应该是认识过眼前的这个人的。
倪煦不能把话说太直白,只能否认,毕竟这个世界上不可能有这么巧的事情的。
虽然她恨倪林荣,可是要说,他不是她亲爸,倪煦还是不太相信的·。
倪煦以要给他复诊,把这个话题给强转过去了。
孔因兹最后拿了药之后,看着倪煦,眼里满是不舍。
倪煦似是感应到了一般,她看着他,认真道:“孔先生,您真的是认错了,我不可能是她的,请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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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我累了……真的是日更不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