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应该是五年前吧，林之祁只身一人坐了飞机去美国纽约，那个时候的他，在高中群听说了倪煦在美国交了男朋友。
那一刻，他感觉自己的心脏漏了一拍。
那晚上，他没有丝毫犹豫，收拾好行李，连夜订了机票，飞去了纽约。
那个时候刚好是圣诞节，他到那里，纽约大街上的行人来来往往，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找倪煦。
他只知道她的研究所。
于是，他不顾一切，只身去了研究所门口等着她。
林之祁多希望，可以再看见她一眼，哪怕就一眼。
那天好像也是下着雪，林之祁坐在外面，样子有些狼狈。
他一直盯着手机那个高中群看，也不知道是谁这么坏，拉了倪煦进群。
林之祁看着那个头像出了神，Moon，或许是那个时候就定下来了吧。
不知是谁说的，倪煦换了手机号换了微信，这个号倪煦早就不用啦。
林之祁心一颤，怪不得，她从来不回复。
林初橙那天疯狂给他打电话，林之祁心情差到了极点，他真的怕她有男朋友了。
林之祁终于接电话了，林初橙立马开骂：“林之祁，你是不是又跑去纽约了？去找倪煦了？我跟你说，倪煦没有男朋友，她是单身，那个是她的教授。”
一段话下来，林之祁眼眶依旧泛红，但是心里却放下了一块“石头”
“真的吗？”他不确定林初橙哪里得知的，只是这种若有若离的感觉，他太怕了。
“哥，这是真的，你要是真的来了纽约，去见一面煦煦，就回来吧。”林初橙声音很轻，像是真的在安慰他。
林之祁从来没有为任何人这样过，也从来没有这么冲动过。
倪煦，第一个。
任何一个小道信息就能让林之祁发疯的人。
“哥，”林初橙声音透露着无奈，“我知道你很爱煦煦，你去找她，跟她在一起吧。”
这个时间很少人，风伴着雪一起吹来，林之祁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许久，他才说：“有的时候，爱一个人，没有拥有过或许会比拥有过要更好。”
那晚他等到了夜幕降临，街道边的圣诞树都亮了出来，里面偶尔有几个心理医生出来，出来一个，他看一眼，可是那晚，他实在是没有看见倪煦。
他想，可能真的是时间不对吧。
林之祁起身，刚想走，却又转头不舍看了眼，这次，他终于看见了倪煦。
倪煦穿着白大褂，身边有个中年男人，长得很英俊，不显老，倪煦和他站在一旁，双手插兜，脸上洋溢着笑容。
倪煦在灯光下，雪花下，她的笑很漂亮。
她变了。
林之祁就这么立在原地，甚至还能听见她说英语的声音，流畅而又舒适。
倪煦长发乌黑，穿着白大褂漂亮又有气质，身材比例很好，脸上的笑容很暖，眉眼弯弯，像是化了个淡妆，矜贵而又漂亮，唇红齿白，像是欧洲人喜欢的风格。
身旁的男人，戴着金丝边眼镜，在跟倪煦谈的甚欢，处处透露着他的矜贵，好像和倪煦是天生的搭配。
林之祁从来没有见过倪煦这样的笑容，恍惚了。
看来，她在这里过的真的很好。
是他多虑了。
那晚，算是他陪她过的第一个圣诞节吧。
哪怕，她没有发现过他。
也是后来，才有人澄清，那个男人是倪煦的教授，倪煦一直是单身。
“你怎么不说话？”倪煦看着他，他也在看着自己，可是他像是出神了一样，不回答她。
林之祁回过神来，问她：“想去哪？”
“听你的。”倪煦相信林之祁都已经安排好了，她就乖乖等着他带她去玩就好了。
“好”林之祁笑着，揽着她的肩膀，五年前触不可及的人，如今已经在怀里了。
林之祁开车，上了车后，车依然是暖和的，倪煦喜欢这种感觉。
“先带你去吃早餐，之前不是说，我回国后要带我去以前的早餐店吃吗？现在就去。”林之祁看着她，眼里带笑地和她说。
倪煦愣了会儿，然后点头说好。
她喜欢和林之祁这种独有的感觉，会让人很心安。
今天的蕴吾依然是阴天，天气不是很冷，倪煦看着窗外，有些可惜：“如果今天可以下雪就好了。”
林之祁看了她一眼，问：“为什么？”
“我喜欢下雪的圣诞节。”倪煦声音有些闷闷的，不太开心。
“会下的。”林之祁突然说。
“别搞笑啦。”倪煦笑了，显然认为这是林之祁在哄她玩的。
林之祁没有再说话了，但是他不会让她的期待落空。
他说过，会对她好。
他会做到的。
林之祁把车开到了早餐店，他看着这家店，有些恍惚，随即笑了笑。
倪煦问：“你笑什么？”
“只是感慨，这么多年了，这家店倒是一点没变啊。”林之祁看着周围熟悉的一切，仿佛又看见了当年那个傻傻干等着她的少年。
那天，是蕴吾下的第一场初雪。
只可惜，她没有看见。
外面风很大，倪煦的发丝被风吹起，整个人又欲又美。
林之祁搂着她的腰，他的肩很宽，一把搂住她，倪煦在他怀里，感受不到一点风吹。
她不自主地笑了笑。
“笑什么？”林之祁时时关注着她，看见她笑，他也想笑，像个小鹿似的。
“没什么。”倪煦抿了抿唇。
来到早餐店，老板娘察觉到有人，但没抬头，条件反射似的问：“吃点什么？”
林之祁弯了弯腰，“老板娘？老规矩。”
或许是声音有些许耳熟，老板娘抬头，看到了林之祁和倪煦，因为倪煦前段时间还来着，老板娘瞬间明白了。
“哎哟！你们两个！终于一起来了！哎哟这么多年了这么多年了……”老板娘欲言又止，但是满眼欢喜，就像是看待自己的女儿和女婿一般。
其实她想说的倪煦和林之祁都懂。
这么多年了，还在一起。
是啊，这么多年了，兜兜转转，两人还是在一起了。
“老规矩是吧？去那里坐坐等着啊！”
“好咧”林之祁牵着倪煦的手，在位置上落座。
看着周围依然是熟悉的一切，林之祁心中万分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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