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范西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教授专门为你建的研究所，说是给你的礼物，倪煦姐，咱这样做，是不是不太好……”
“范西，”倪煦声音冷冷的，没有温度，让人捉摸不透她是什么情绪。“我们都是中国人，要做的，难道不是发扬祖国吗？我是中国人，所以我知道，在我们的地盘，用我们的人来做事，国外给的地方，用的国内的人力，那么按道理来说就应该平分。”
倪煦的话句句在理，范西实在不知道说什么了。
“好吧，我会和教授说的，倪煦姐，你也早睡，晚安咯。”
“晚安。”
终于清静了。
倪煦躺下床，夜里静静的，月光透过纱帘，映在倪煦脸上。
翌日一早，一个电话把倪煦吵醒。
倪煦起床气很重，她直接摁了挂断，翻了个身继续睡。
电话那头似乎是坚持不懈，一直在打，倪煦火了，直接摁了关机。
这下，彻底清静。
蓦然，她好像想到了什么，猛地起身，林之祁……
她赶紧起身洗漱换衣服，匆匆化了个淡妆，随便抓了件黑色大衣就下楼了。
林之祁今天穿的是黑色冲锋衣，在车旁打着电话，眉宇间戾气太重。却好像这才是他的风格。
倪煦小跑到林之祁身旁，说道：“对不起，来晚了。”
林之祁打量着她，啧，怎么还有点像情侣装了。
“你迟到就算了，挂完电话还关机是什么意思？”
“……”
倪煦有些尴尬，“我起床气有点重。”
林之祁挑了挑眉，把车钥匙还给她，“吃早餐没？”
倪煦摇了摇头，林之祁给她开车门，“那去吃个早餐。”
倪煦没说话，坐了进去，算是默认了。
林之祁发动车后，两人都静悄悄的，倪煦忽然想起了什么，问：“我车呢？”
“酒店停车场。”
倪煦接着问：“林之祁，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林之祁愣了几秒，这个问题，她高中时好像也问过。
“这个问题，高中的时候你也问过，还记得吗？”林之祁语调柔和了些，似乎是想到了当年那个场景。
倪煦当然记得。
“你说，因为你就想对我好。”说完，倪煦到现在还有点不可置信。
红灯，林之祁停车，转头看向她，笑道：“我现在仍然还是这个答案。”
倪煦呆呆的，不知道是意外还是没反应过来。
一个电话打破了这场安静。
倪煦掏包，发现是范西打来的。
“倪煦姐，教授说，只要你愿意继续为威瑞做贡献，别说50%了，80%都行！这可是教授原话啊！”范西语气别提多激动了，倪煦感觉自己的耳膜都要破了。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
“那倪煦姐，你需要我不？”范西嘿嘿笑。
“当然。你要不回来谁继续当我助手？”
“好咧！小的马上跟教授申请！对了，钥匙在你的包里哦！记得查看！”
没等倪煦说话，范西就挂了。
钥匙……什么钥匙？
她放下手机，翻了翻包，竟真的意外翻出了一串写着WR的黑色钥匙。
这是威瑞的。比尔教授给她的。
倪煦愣住了，原来，比尔教授早就猜到了她会辞职，但是舍不得，专门给她铺了条后路。
倪煦忽然重回了信心，“林之祁，你有时间吗？”
林之祁挺意外的，“有啊。”
“能不能送我去南街路205号？”
“可以。”
又陷入一场安静。
但是倪煦发现，路一直没变，她蹙眉，“林之祁，你要去哪儿？”
“吃早餐。”他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像极了高中时候，那个又欠又好笑的他。
“我不吃了，来不及了。”倪煦语气透露着焦急。
“倪煦，你是不是有胃病。”林之祁的语气终于变冷了些，他在很严肃地问她。
倪煦愣住了，他怎么知道的……
他把车停在一家早餐店门口，说道：“高中的时候，我就跟你说过，天天学习不吃早餐，迟早得胃病。”
“可我不是高中得的。”
林之祁饶有趣味地看着倪煦，“因为我每天早上都给你带早餐。”
倪煦彻底愣住了，好像……确实是这样的。
“两年了，还没让你培养成吃早餐的习惯？”林之祁似笑非笑，语气说不上很好。
倪煦觉得他有点生气。
他看了她许久，最终叹了口气，妥协般地问：“倪煦，这些年，你独自一人在美国，是不是过得不好？”
倪煦一直在装作很强大的模样，可是只有她知道，她一直都是破碎的。
如今被林之祁看出来，她想哭。
她眼眶微微泛红，“林之祁，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这是今天早上她问的第二遍。
林之祁看到她泛红的眼眶，不知怎的，心里咯噔了一下。
“倪煦，你怎么了…”
“为什么？”
她还在追问这个问题，好像，非要他给出一个准确的答案。
“因为我希望你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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