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一走吧。”年世兰对颂芝道。
出了景仁宫略过第二道门,宫道两旁高高的红墙立起,她突然想到那一句陈年烂句:紫禁城风水养人,必不会叫美人香消玉殒。
可惜,宫墙严酷人心善变,四四方方的天不斗也得斗。
“娘娘,奴婢今日瞧那华妃好似变了。”剪秋使眼色让绘春给皇后捶腿,自己则是揉着太阳穴。
皇后眼镜微瞌,放松身子“嗯”了一声,“皇宫里的人多变,只不过她变了倒是让本宫惊讶。”
以为会越来越骄纵跋扈,没想到是变聪明些了。
剪秋顿了下说:“绕是她怎么变都一样。”
皇后笑意真切几分,话头一转对绘春道:“端妃身子骨弱,一会叫人送些药材去罢。”
绘春应下。
想到太后这几天明里暗里的暗示,她脸上的笑容淡下去:“给三阿哥挑一些好玩的送去。”
皇上对比先帝子嗣确实少了许多,齐妃所出的三阿哥,宫外养着的四阿哥五阿哥,其中五阿哥身子又不好,太后急一些也应当的。
这养和养也有区别,四阿哥不得宠养在圆明园身边只跟个奶嬷嬷,五阿哥则养在行宫待遇与宫里也不差什么。
想到这,皇后眼里闪过讽刺。
…
如意看了眼面有愁容的主子:“娘娘?”
敬嫔摇了摇头,小声呢喃着:“天要变了。”
这几年安安分分窝着吧,这咸福宫…她苦笑。
连端妃都借着养病躲着,她又有什么能力去以卵击石?
伸手放在小腹处,敬嫔想着不求什么皇子,女儿也是好的。
在这宫里起码有立足之地。
月份越大曹贵人的心越是焦灼不安,她看的清楚敬嫔护不住,齐妃不可能。
她一个贵人是没资格养自己的样子的,以前华妃还偶尔会看几眼,最近看也不看了。
如若高位嫔妃没人愿意养着,皇上定也不会让她自己养,要么就是抱到阿哥所要么就是他开口让一个妃子养,可别人送哪有自己开口真心?
虽说住在翊坤宫里,也不是孩子生来就一定是主位娘娘养,她要是不愿,把孩子扔给奴才带着做做面子谁又能知道什么?
做了母亲方可知一丁点错都尽力不犯,为了孩子还是妥善些,想的多一些。
她的孩子落处还未可知,她眼神坚定起身往正殿去。
“娘娘,曹贵人来了。”周宁海走进去,不敢多看那歪在小炕桌上的主子。
颂芝皱眉:“娘娘不是叫她不要随意走动?”
年世兰看了颂芝一眼,用剪刀把多余的枝叶剪去,“让她回去,本宫自去找她。”
周宁海应声退下。
“娘娘何必动身?曹贵人来了让她进来便是。”颂芝捡起落在小炕桌上的枝叶。
“就当活动身子了。”年世兰笑了笑,眼神意味深长。
“以后她来就让她在客间等着就是,别到里头来。”要不然就是自找晦气了。
偏殿慎德堂是曹琴默的住所,她回到慎德堂心里更加不安了。
直到华妃来了,曹琴默心里才静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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