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度遭到捆绑,萧长卿因为身上有伤与体力透支,实在经不起挣扎,被那些青楼女子生生绑了回去。
萧长卿被关在木质房屋内,被迫面对着熠熠发光的铜镜,这时他才看清自己如今的模样,当真是狼狈不堪…额头上的血窟窿血液弥漫,几乎淹没自己的半张脸,面颊的青紫已然看不出原本的长相。
他怔了怔,明明算不小的伤,但疑惑自己似乎感受不到疼痛。
不一会儿,便有穿着整洁的守门丫鬟被先行调进来为萧长卿处理伤口。
那丫鬟的行为很是青涩,几乎要将棉花怼到萧长卿的血窟窿内,对此他表达不甚在乎,毕竟能有场所愿意为自己免费治伤已是不易,何苦要求太多呢。
阵阵额间刺痛感逐渐让萧长卿意识清醒,他微侧眸透过丫鬟看着周围陈旧的摆设,看起来像杂物间。
“公子…既入了醉仙楼便要守这里的规矩,奴才眼见过,莺莺燕燕的姑娘都因为不服管教被活活打死。”
那丫鬟边给祁鹤用纱布缠绕伤口,棕色的眼眸低垂望着萧长卿,略苦头婆心。
萧长卿再清楚不过,这丫鬟明显就是想警告自己,但他能明白的是,丫鬟并不是可怜其他姑娘被打死,而是可怜没有捞到英年早逝姑娘的钱。
不过一个中间商赚差价罢了。
“……”萧长卿沉寂半晌,最终从喉咙中发出一声低音:“嗯。”
不过他知道,听话是不可能听话的,这青楼是什么地方?自己身为一个大老爷们根正苗红好青年让留在醉仙楼接客?做梦。
他打算坑完疗伤后就逃跑,这里的浓郁呛鼻的胭脂粉不是人能闻的,实在太过重了些。
“我听说老鸨说,给你安排了一位教习妈妈,见到妈妈之后大可不要做出反抗的举动,乖乖混口饭吃,像公子如此貌美的或许不久就被赎身了呢。”
那丫鬟有一句没一句地跟萧长卿搭着话,但令她感到尴尬的是萧长卿一句也没有回复,只是静静盯着窗外落雪。
春雪,不常见。
在寂静的隔间内,满天雪花如瀑布般从天空滑落,而后落在已经欲意开花的花苞上,嫩色花瓣顿时被寒冷所侵蚀。
在青楼默默疗伤几日过后,萧长卿的脚伤还是不怎么样,手指除了有些崎岖不自然外已经恢复得差不多。
但萧长卿不得不说的一句:醉香楼的伙食很好,至少每日能吃到肉,比在穷困萧府的日子要舒坦的多。
这日,天气像往常一样阴霾,雾色云朵覆盖了整片天空,见不得星星点点的湛蓝,云朵压下来,心中压抑更盛。
萧长卿依旧向往常一般在旧房里待着,蜷缩在墙角,但今日却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那是一位长相慈祥的婆婆,看起来年过半百,但盘头发丝全呈墨黑,散发一股墨水味。
但他却隐隐感到不安,不禁攥紧衣角的衣服,他有意识感觉到,这位慈祥模样的婆婆,眼底透着狠厉。
“哟,咱这醉香楼,何时开始招男人了?”那婆婆拿着香粉帕子,眼眸戏谑看着蜷在墙角的萧长卿,步伐小步上前俯身直接强硬地掰起他的下巴。
“……”萧长卿压眸,眼瞳中增添几分怒意,这是他最厌恶的一个动作,强硬的痛感令人麻木。
但仅存的理智迫使他冷静,萧长卿知道自己必须装出一副可怜无依靠的样子来博取醉香楼主人同情才能活命。
【奴才眼见过,莺莺燕燕的姑娘都因为不服管教被活活打死。】
萧长卿脑中纷杂,最凸显的不过这句话,他要先活命,再寻找母亲的下落。
“…婆婆好。”
“哎呦还挺懂礼貌,要是稍加培养,指定能成为咱这醉仙楼的头牌。”婆婆拿着香粉手帕挡着唇瓣,低声笑了笑。
“以前是哪家小公子?”
“萧府…的嫡子”
萧长卿心中苦笑,他自知自家父亲的计谋,在送自己去入赘之时眼中已然没有自己这个少主了,即使没有收到废少主的消息,但自己心里知道就好。
“哦,嫡子?叫萧知夏?”
“?”萧长卿愣怔,从头到脚一阵恶寒,攥紧衣袖,而后咬牙开口:“我叫萧长卿。”
萧长卿不知她是记错了还是故意的。
“那小妾还没被抬为正室?不是说正室死了么。”那婆婆便收拾着珠宝珠钗,边开口与其闲聊放松他的警惕心。
“她只是失踪了,没有死。”萧长卿缓缓将身躯蜷缩起来,他坚信他的娘亲还没有死,毕竟自己连她的坟墓都没有见到。
那婆婆倒疑惑了,将首饰往珠宝盒里一扔:“萧府主在外宣称正室已亡,你说正室未亡,父子俩唱反调呐?”
“罢了,既然入了醉香楼,不管前程如何,先将照身帖交上来。”
萧长卿瞳孔一震,默默将手中木牌攥紧藏在身后,手指都止不住颤抖,利用身上红纱衣料盖住照身帖。
他这一举动让婆婆原本和蔼的笑容瞬间凝固,随即渐渐没了笑意,周围气氛瞬间变得阴沉,这令萧长卿心中不安。
她布满老茧的手直接冲上来抢萧长卿紧攥在手里的照身帖,表情凶狠。
“既入了醉香楼!这便是你的归宿!你是醉香楼清倌,以前的身份已经不复存在了。”
那婆婆因为面露狠色而显得狰狞,萧长卿紧紧护着照身帖,第一次见到此等状况的萧府少主感到惶恐。
他知道照身帖不能丢,这是未来在外证明身份的唯一例证,要是连最基本的身份都被夺去,那自己还如何寻找关成玉呢?
“我不要!放开。”萧长卿真的怒了,他紧紧攥着照身帖,尽管木牌拐角处极其平滑,但还是让他因为过于用力而捏出了血。
窗外停落在枝干上的乌鸦传出嘶哑的啼鸣,干涸的嗓音几乎极其缺水,它不惜啄烂自己身后皮肤,滚滚烫热的鲜血流淌而出,它细细吸吮,以解决一时只需。
木房内仍旧传来管事婆婆嘶叫声,她如发疯般抢夺萧长卿的照身帖,眼底猩红一片,诡异到竟然让萧长卿有一瞬间觉得她不是人。
婆婆见争执不下气急之间狠狠踹了他两脚,后像失心疯般一只布满老茧粗糙的手猛得掐住他的脖子,收紧。
萧长卿传来忍痛的闷哼声,但比起之前大汉生生折断自己两根手指的疼痛来说,此疼痛说的上微不足道。
他痛得将身体蜷缩在一起,死死抱着怀里的照身帖,原本白色的纱衣在婆婆的猛烈攻势下逐渐染上了红。
他有些意识模糊,未经世事的萧长卿脑袋有些晕,耳旁传来婆婆喋喋不休的辱骂声:
“原以为是个男子身子骨好点,不料跟个踢一脚就疼成这样!”
婆婆几脚的威力不容小觑,若这几脚踹到动物身上都可能直接当场丧命,萧长卿自小身子骨确实不好,常年发烧卧床。
“啊……”萧长卿从喉咙里发出一声轻响,口腔中尝到一股浓浓的血腥味,还未反应过来之时,感觉脖颈剧烈的窒息感冲上脑门。
梅花红于二月风各位,关于我最近为什么不更新,是有原因的
梅花红于二月风从电瓶车上摔下来右手骨折了,一直都用的左手打字码,发现并不顺手,两个小时打五百字
梅花红于二月风近些天码了五千字,可以发两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