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费艾,是魏家养子。
听老一辈讲,我们费家世代从军,我爷爷费腾和魏家老爷子魏正是战友,我爷爷战死沙场,父亲也英年早逝,为了延续费家香火,魏正收留了当时被母亲抛弃仅几个月大的我。
我成了魏家最小的儿子,又过了几个月,我有了一个侄子,他叫魏衍。
魏老爷子退伍后总爱在大院中,让我和魏衍听他讲故事。时间飞逝,慢慢的魏衍也上了学。
我比他大了一岁,所以高他一个年级。但从入学开始,魏衍的名声就传遍了我们班。
低年级放学早,魏衍放了学总会来我们班级门口等我放学。
或是魏衍太过自来熟,他和我们班的人竟然打起了交道。
我的名字总是被叫错成“肺癌”,久而久之,这也成了一种昵称。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们也给魏衍起了个昵称,叫“胃炎”。
每当魏衍来我们班级,他们有谁发现了都会像群臣觐见皇帝那样由太监报个到,拉个长腔:
“肺癌,胃炎来找你了——”
这句话,我听了不下百次。从小学,到初中,再到高中。
只要我们在同一所学校,胃炎和肺癌一定是并发症。
这个情况一直到高考结束。
高考完那天,下了雨 很大。
班主任把我们聚到学校,又见了一面。结束的时候,许多人都哭着说不想走。
班主任也含着泪,笑骂我们:“我看谁不走!?下年我在看见你们待在这个学校里,我一个个抽你们!”
我走得慢,班里只剩了几个人,离开之前我又听到了那句
“肺癌,胃炎来找你了!”
魏衍站在班级门口,望着教室里的我。
他走了进来,用手擦去了我眼角无意识滑落的泪水。
我昂着头,问他,你怎么来了,不是还在上课吗?
他说高二的老师没来,他逃了自习。
我望着他,没说话。
但我知道他明白我的意思。
果然,他解释了。
“我想和你再在这个学校里多待一会儿,明年就见不到了。”
听到这个有些幼稚的回答,我笑他傻。
他也没生气,只是看着我,目光炯炯地让我有些尴尬。
忽然,他深吸了一口气,像是下定什么决心似的,他掰正我的肩膀,让我和他对视。
我疑惑的看着他,刚想问怎么了。
他开口:“费艾。”他不叫我小叔叔了,我一愣,应了一声。
他又继续道“你同学说的都是对的。”
这下我是完全愣住了,什么东西?!
“你同学说,…我对你不像是对叔叔,更像是对爱人……是真的。”他说完停了一下,看着呆住了的我,“我喜欢你,所以才会那样对你,……费艾,你听见了吗,我喜欢你。”
说实话,我是有些惊喜的,但同时我又不敢相信,以及不能忽略的内心的害怕。
我默默低下了头,脚步往后退了一步。
“不……魏衍,你肯定是…”是什么?是误会?还是错觉?我不知道,我想撇清,可又没有真正的佐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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