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的话,
我何尝不希望我们素未谋面。”
-
此时正值春季,天气回暖,万物复苏。
摒弃寒冬的冷冽,取而代之的独属于春日的温暖。
城市中心,高楼鳞次栉比,来来往往的行人因着繁杂的工作,低头前行,忙忙碌碌。
中心医院顶楼,女孩穿着洁白的纱裙,俯瞰着如蝼蚁一般的人群,群蚁排衙,迥乎不同。
杂乱无章中竟然莫名的有些整齐,惨白的脸上流露出一抹笑意,眉眼微弯。
她从高楼上一跃而下,耳边是呼啸的风声,残忍的吹刮着,丝毫没有春日的和煦温暖。
由城市的最高点跌落至地面,鲜血淋漓,女孩闭着眼睛,想象中的疼痛未来得及发生便没了感觉。
白色纱裙染上了红色,周围嘈杂的人群使这里与别处格格不入,女孩的灵魂站在一旁,紧紧盯着。
裴涩.“再也不穿白裙子了。”
她很有礼貌的和周围的人打招呼,和他们告别,可惜他们熟视无睹,有些冷漠。
警笛声在耳旁炸开,宛如一颗炸弹,裴涩抿唇不语,看向远方驶来的警车,以及紧随其后的救护车。
声音有些刺耳,周围的人纷纷后退,只有裴涩站在原地,看着自己的身体被抬上救护车。
她在医院顶楼纵身一跃,用最笨拙的方式试图逃离那个满是消毒水味道的地方,可没想到如此不如意。
救护车在医院前门停下,不过是几分钟,裴涩一路跟着,在门口处犹豫片刻后,还是选择进去。
穿过门,裴涩进入急救室,她看到医生拿着手术刀,对着自己的身体比划着,便飘到医生身旁。
裴涩.“这样很吓人的,不要这样。”
裴涩.“她很怕疼,你要轻一点。”
她在医生耳旁喋喋不休的说着,但是意见却丝毫没被接纳,裴涩撇了撇嘴,从手术室逃了出来。
看着手术室的灯光暗下,她也装模作样的摇了摇头,转身看到在一旁哭的泣不成声的父母,满是不解。
明明他们打她的时候很开心,拿烟头往她手臂上烫的时候很愉悦,现在为什么这么难过。
女孩呆滞的看着他们,很久很久没有离开,随后便感同身受似的摇了摇头,轻轻拍了拍二人。
或许在这一刻,他们也是爱她的,只是她很难和他们共情罢了,他们又不会有错。
她看着自己被推出来,嘴唇紧抿,但却是带着笑的,她看着,也跟着扬起微笑,小姑娘很漂亮。
她看着她的父母签上他们的名字,带着她那已经冰冷的身体离开,只是看着背影,却一动未动。
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在背影消失的那一刻便如断了线的珠子倾泄而下,心中筑起的城墙彻底坍塌。
曾经以为最牢固的地方,此刻却崩裂成一片废墟。
二十四岁,她的生命永远停留在二十四岁,过去没有荣耀,以后便只是奢望。
她跪在地上,再也控制不住的崩溃大哭,所有人都说她矫情,或许这是事实,这次她承认了。
-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