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晚倾凭着记忆摸着黑走到了开关旁,“啪嗒”一声,整个小屋瞬间明亮了起来,暖黄色的灯光照在她那精致白皙的脸上以及手中还有些汤汁的碗中。
她把碗放在木桌上,迈着沉重的步子缓缓地走进了有些简陋的洗手间。
“奶奶,我没哭,真的。”她强忍喉咙处传来的刺痛感,有些神情恍惚的自言自语着。
她打开了水龙头,手上传来的清凉感让她恍惚的神经清醒了几分。
她抬起头,有些诧异的看着镜中自己肿得像核桃般的眼睛,她赶紧洗了把脸,试图用水的清凉去治愈眼睛带来的酸涩感。
整理了一番后,陆晚倾拿着已经干净的碗准备去敲邻居大伯家的门,却依稀听见陈大娘(邻居大伯的老婆)那泼辣的谩骂声,以及大伯那无奈的叹息声。
刚准备敲门的手顿住了,其实她都知道,无非就是说她克父克母,克街坊邻居,是个天煞孤星,一辈子都是孤寡的命吗,可是如今肯定得又多一个骂名了。
果然,房间里消停了没一会儿便又传出那一阵又一阵的说教,
:“以后得离陆家那丫头远点。”
:“你记不记得十三年前那位道士说的话了,那丫头就是个天生的孤煞,以前克父克母,现在连待她最亲的奶奶都被她克死了,你会不知道嘛,在那死丫头没接过来之前,白老太太的身体可健朗着呢,(白老太太是女主的奶奶),一接过来之后啊,身体就一年比一年差,要不是喝中药吊着,怕不是早就没了吧,说到底都是那死丫头克的,要不是她啊,那……”
邻居大伯看见这婆娘的嘴越来越把不住啦,赶紧伸手捂住了陈大娘的嘴,用眼神示意她往外看。
陈大娘有些疑惑的往外面看去,看见了站在门外拿着碗的少女,连她这样厚脸皮的人都禁不住这迷之尴尬的氛围。“说人坏话,还被人撞见,天啊,拿块豆腐让她一下子撞死吧。”
陈大娘的心里有些埋怨,但她毕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中年女人,即便是再尴尬的氛围,她也能迅速调整过来,只不过她实在是不想再面对一次了。如果再来一次的话,她估计是不想在当着人家的面说坏话,只不过千金难买早知道。
她迅速的调整好刚刚的情绪,脸上挂着微笑,亲切的说道:“晚倾啊,大晚上的找大娘是有什么事吗?”边说边去搀扶着陆晚倾的胳膊。
陆晚倾看了看手中的碗又看了看陈大娘那亲切的笑脸,脑海中还思索着陈大娘刚刚说的那些话。
不由得心想:“陈大娘这转移话题本领和变脸的速度真是越来越熟练了,不愧是学过京剧变脸的人啊。”
陈大娘注意到陆晚倾的眼神从她的脸上飘到了碗上,不由得嘴角抽。“小kiss,小kiss,大娘我还是能将话题引过来的。”
“晚倾啊,屋里坐,屋里坐,别客气,当成自己家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