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远一边听着手机对面的人说话，一边走在有些狭窄的巷子里。
“哎呦，岑老师，这个A班第一，你平时得多注意一下啊。”
“怎么了？”岑远开口问道。
“这个毕简珩同学前段时间刚从七中转过来，我听那边的老同学说过，他平时在学校里还算守规矩，出了校门却是谁都不认，有次还进了派出所……”
岑远听着对面的韦楼跟他数着那个名叫毕简珩的人的“罪行”，看上去却是有些心不在焉。他随便应了几句，挂断了电话，向左转去。
映入眼中的是一个学生，穿着一套看上去很新的北临三中的校服，手里却有些嚣张地夹着根烟。
那人听见声响抬起头，两个人的目光在半空中撞上了。
岑远也不想怎么多管闲事，他目测了一下这条小巷子里还剩下的宽度，开口道：“让一下，借过。”
那个人好像心情不太好，没说话，就这么夹着烟看着他。
昏暗的灯光照在他的脸上，岑远这才看清楚这人还长了一张挺受大众欢迎、专门用来祸害小姑娘的脸。
那人和他对视了好一会儿，这才转了一下手中的烟，漫不经心地回了一句：“没地了，要不你跳过去？”
“……”
岑远沉默了两秒，又打量了几眼面前的人。
“我从你头上飞过去，你觉得怎么样？”他说。
那人的身体肉眼可见地僵了一下，听出来岑远这是在说他矮。
他按灭手中的烟，扔到地上，挑起了一边的眉。
“有本事你就试试。”
岑远懒得和他废话，后退两步，冲着那人跑了过去。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岑远就已经按着他的肩膀借了个力跳起来，他的左脚一下蹬在旁边的墙壁上，连带着整个身体从那人的头顶上翻了过去。
真就从他头上“飞”过去了。
不用想岑远都知道对方的心情肯定糟糕透了。
他拍了拍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背对着那人朝着巷子的另一边走去。
“喂。”
岑远侧过身躲开那人朝他扔过来的一颗小石子，抬眼扫了过去。
“我让你走了吗？”那人走过来，咬牙切齿地问岑远。
岑远笑起来，镜片后那双黑色眼睛的眼尾挑了起来，把对方看的一愣。
他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没出息”。
“不是你让我试的吗？还是说你脑子开窍了，打算给我道个歉？对了，谢谢这位同学的肩膀了，不然我也不好真从你头上‘飞’过去。”
岑远故意吧“飞”字咬得特别清楚。
“靠。”那人也是真的被岑远这人惹火了，嘴里冒了一个脏字就动起手来。
岑远也不想和小孩较劲，只是偶尔在必要的时候出手挡一下。
但是对方显然是气头上，打得很凶，岑远心里惦记着家里还没喂的猫，分了点神，身上多多少少也挂了点彩。
他任着对方伸腿将自己绊倒，眼镜却在混乱中不知飞去了哪里。
“你找死呢？”岑远听见了那人有些喘的声音。
岑远没了眼镜，五官显得更加深邃。还没等他开口回答，一个浑厚的声音就在这条小巷子里炸开了。
“你们两个在干什么呢！？赶紧站起来双手举起不许动！”
那人偏头看了一眼，不知道是哪个脑子傻了的人听见动静报警了，他正气头上，没注意。
他在那个警察的注视下站起身，慢慢地举起了手。
岑远也翻身站起，视线扫了一圈没见着自己的眼镜，只能跟着上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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