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一层白色的浓雾,覆盖着滇池,渐渐化成了一片溥溥的面纱,一只神奇的手,轻轻地揭开了它的面纱,让早霞羞红了它的脸。
在这样安静又平凡的早晨中,偏来了一位不平反的小女孩。
江绵绵从热闹的集市中回来,徒步走在小道上,怀中从之前的空荡荡,变成了臂腕里捧满了热乎乎的大包子,边走边拿了一个包子往嘴里塞,塞满了偏偏的肚子。包子的香气充满了整个口腔,江绵绵吃的不亦乐乎。
忽然,近方一个衣着破烂的小男孩,急匆匆朝这里奔来。
江绵绵措不及防的被奔来的小男孩撞倒在地,白皙的胳膊因失重而撞到了地上,顿时浮现了一片红肿,摔破了皮,隐隐还有一些血迹渗出,江绵绵却没空管。眼神却直愣愣的盯着那个小男孩的,久久没回过神来,江绵绵忽然觉得那个小男孩好生熟悉。
更可惜的是臂腕中白花花的大包子撒落一地,沾满了灰尘,看样子是没法吃了,实在可惜。
而同样也摔倒在地的小男孩,不轻不重的“嘶”了声,转头看了看江绵绵,又别过头略有些慌乱地看了看,一句话也没说,便慌慌张张的跑开了。
突然,几个黑衣人飞跃来到江绵绵的面前,为首地忽然停住脚步,其余几个也就自然停下了。就这么直令令的看着江绵绵,几个人相互交换了一下眼神,为首的那个人朝她走来,脸上的笑容尽显,但嘴上说的内容却狠辣无比。
连着上前的动作还踩扁了一个包子。
“小孩,这可不关你的事啊,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不然。”
为首的黑衣人不知从哪里掏出来一把白亮亮的匕首在江绵绵脸上装模作样的划了几下,“下场你是知道的。”
江绵绵趴在地上,一时不知道该做何反应,表情有些慌张,嘴唇哆哆嗦嗦,一句完整的话也没有说出来。
江绵绵趴在地上,看见几个只黑衣人一个飞跃,便大大缩小了与小男孩的距离,没几步便钳住了男孩的后衣领,将男孩扔在地上一顿拳打脚踢,随后便像拎小鸡仔一样将小男孩,拎进了附近的一间破柴房里。
一个黑衣人朝柴房里放狠话说:“听好了里面的,这次只是陛下给你一个通碟,下次要是还敢再跑出来碍眼,看老子不打死你这个杂种。”
几个黑衣人在柴房门口吐了一口唾沫,便一刻也没有停留地匆匆赶回去复命了。
而几个黑衣人知道的是,就在离他们不远的一棵大树上,一颗小脑袋探出头来,紧张兮兮的探查着周围的情况。
江绵绵确认黑衣人终于走了之后,才缓缓的呼出了口气,这小男孩到底是什么人?能吲得来几个黑衣人追赶。
江绵绵实在是不放心,才扶着不在流血的胳膊,追赶过来查看。
江绵绵的娘亲是医师,从前一直教江绵绵医术,从小教育江绵绵要救死扶伤,一定不要见死不救。
刚才那个小男孩看来已经伤的很重了,可他还没死成,江绵绵紧张又犹豫思虑着, 经历一次次思想斗争和心理准备之后,江绵绵最终还是来到了小男孩家门前。
江绵绵小心翼翼地推开了早已摇摇欲坠的木门柴房,门楣和门板上布满细小的裂痕,台阶棱角磨平,砖缝里露出滋生的青苔,几丛野草贴着墙根钻出,草尖上挂着晶莹的露珠,在日影下熠熠生辉。
江绵绵一眼便看见小男孩肉团似的蹲坐在木桩旁,身上的衣服经历刚才一遭后似乎更破了,可他依旧双眼无神的目视前方。
没哭也没闹。
江绵绵隐隐看见小男孩身上密布乌紫伤口,惊呼一声便跑了过去。
从小布包里拿出娘亲经常随身为江绵绵准备的膏药,蹲在小男孩身边熟练的用手蘸了一点膏药动作轻揉的准备涂抹在小男孩的身上。
忽然之间,江绵绵手腕猛得被人一抓,江绵绵有些惊讶的向上望去。
竟是那小男孩伸手抓住了江绵绵的手腕,他见到是江绵绵时随即愣了下,嘴唇张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于是干脆什么都不做,又将头一扭,任由江绵绵把药膏涂抹在自己身上,药膏上身有种冰冰凉凉的触感,身上因为被人踢打乌青又紫的伤口,似乎减轻了一些痛苦。
江绵绵边用手边略有些奇怪的问道:“你是什么人?刚才那几个黑衣人为什么追你,你是不是和他们有关系?”
小男孩听言稍微又愣了一下,随即便转过头正好和江绵绵对视上。
江绵绵还没反应过来就撞进一双幽深淡墨的眸子。
小男孩的肌肤就像柴房里盛开的樱花,眼珠像乌黑的玛瑙,丝发有丝绸般的光泽,衬衫虽然有些破旧,但穿在他身上依旧有种王子般的矜贵。
简直可以用娇艳欲滴来形容,一个小男孩能长成这样已经是天下少有。
江绵绵顿时有些不由自主的轻声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男孩儿抬头望去和江绵绵的目光相撞,仿佛觉得那双眼睛里燃烧着炙热的火焰。这炙热的目光使他感觉极不自在。
或许是因为愧疚又或许是因为其它,许旭辞有些不自在的别开了目光。
小男孩淡淡的扫了江绵绵一眼。缓缓开口:“许旭辞”
江绵绵嘴角又不受控制的露出职业假笑,说道“我叫江绵绵,绵羊的绵,你还可以叫我的小名阿绵。”
“许旭辞”名字还挺好听的,就是不知道人品怎么样。江绵绵用一股打量的眼神看着他。
许旭辞的眸子毫无波澜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算是一声回复。
江绵绵拍拍衣袖顺势坐到了许旭辞的旁边。
忽然,木柴房里传出一声声无力地咳嗽声,和一声声痛苦的呻吟。
许旭辞原本毫无波澜的眸子忽地睁大眼眸里似是有着滔天大浪。连忙慌张的站了起来。
连忙越过江绵绵来到柴房内。
江绵绵也跟着来到柴房里,一进来一股难以言说的气味涌上鼻头,江绵绵则是定定地看这柴床上骨瘦临柴的女人。
门槛上还留着新鲜的血液和还未完全干瘪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