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皎洁的月色倒映在河水中,水波缓缓流动,一只白猫躺在河边,鲜血将雪白的毛发染红,天见犹怜。
“豆腐,咱俩今天收获可真多。”一只头戴灰帽的褐色猫,对着另一只猫激动的比划。
“只可惜捡到了这么多鱼,却忘了看时辰,再也不想摸黑走路了。”那只被称作豆腐的褐色猫无奈的附和。
“总之,下次记得就好。”两兄弟看着对方都憨厚的笑了。
“汤圆,那里有只猫!”汤圆还没反应过来,豆腐已经将手指到河边 ,他放下背上的一筐鱼揉了揉眼睛,一度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汤圆快步跑到白猫少年的身前, “他受了好严重的伤。”
“ 带回家里再说吧。”他将白猫背到了背上,背上的那一刻少年腰间的金色铃铛突兀的响了一下。
*
榻上的少年呼吸匀称,就像篱前玫瑰绽放和皎皎明月一样美好,金铃的响声似乎唤起了他内心最深处的记忆。
他睁开眼睛,琥珀色的瞳孔里掺杂了不经意的温柔,深刻而隽永。
眼前像是一片虚无,只远远的看见远方的人 。
“你是谁?”少年疑惑,还带着回声。
“没事就好。”
远方的人幽幽的转过身,虽然戴着一件白纱斗篷,风吹过,却能远远的看出他的笑意。
“收好你的念珠和金铃,”斗篷下的人开口道:“正义铃可为武器,念珠…必要时可保你一命。”
他脚尖轻点,几乎是一瞬间,就出现在了少年眼前。
“小白,切记,勿将它们转交他人。”
小白?这是他的名字么?被称作这个名字的人还想追问,却又感觉眼前一黑,顿时昏了过去,在意识还没彻底消散之前,他最后听见那位斗篷衣者的话。
“只是不知何时,才能再见面了。”
*
等到少年再次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间简陋的小木屋内。
这是⼀间低矮破旧的南房,房屋历经多年的风吹雨打,屋顶也是破旧不堪,正午的阳光透过房梁直直地打入屋内,墙⽪早已脱落,墙上凹凸不平。
家徒四壁。
这是少年脑内唯一浮现的词。
他起身,想环顾四周,却突然惊起一阵刺痛,这才发现自己背上有伤。
真是麻烦啊 。
少年又小心的向前,走到门口才发现,这附近的屋子都是这种格式的,绿树掩映之中,整齐的⽡房和陈旧的草屋交错杂陈,都是正统的白墙黑瓦,看着赏心悦目。
“你醒了?”豆腐和汤圆两人刚进门就看见他,手上还拿着一个舞狮,随手擦了擦脸上的汗,很显然,他们刚刚卖艺结束。
“是你们救了我么?”
“应该算是吧,” 豆腐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我和汤圆捕鱼的时候看见你躺在河边,又受了伤,就将你带了回来。”
汤圆见状也说,“是啊,你先躺回去吧,你身上还有伤。”
“额…那个怎么称呼?”俩兄弟还不知道这少年叫什么。
“我也不记得了。”
少年微微皱眉,转而想起梦境中斗篷之人他的称呼,刚想开口,却被抢先一步。
“那你这么白,要不就叫白糖吧。”他们一边推着白糖,一边跟他搭话。
于是乎,白糖兜兜转转又回到了里屋。
白糖:“…”
“我都行。”
“那正好,我们三个都是吃的。”他憨厚的笑了,“我叫豆腐,这是我的弟弟汤圆。”
“我们三个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白糖身形忽然顿了一下,脑中忽然浮现出一段记忆。
那是一个黑发赤眸的少年。
他们并坐在山头,黑发少年转头欣喜的看着他 。
“师兄,师父说从今天起,我们就是家人咯。”
一段画面闪过,白糖又忽然回神,他轻轻摇了摇头。
豆腐和汤圆见他神色不对,刚想询问,白糖又微笑表示自己没事。
他抬眼望向窗外蔚蓝的天空。
算了,白糖就白糖吧,他们开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