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南瑜和贺东桑在医院等了很长时间,也没等到斐明月和贺峻霖过来。
唐空青走过来,看到她们站在走廊上,但是没有贺峻霖的时候,眉头微微皱起。
他看向两人问道:
唐空青差不多快要到手术时间了,峻霖呢,怎么没看到他?
贺南瑜拿出手机说道:“
贺南瑜要不我再重新给他打打电话,刚才就打了好几通,但是全部都没有打通,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还是路上堵车了?
唐空青很快想到了什么,脸色凝重的说道:
唐空青恐怕不是堵车,是他临时改了主意吧。
他很快把斐明月发现副人格异常的所有事情都告诉了贺南瑜姐妹俩。
贺南瑜听完以后和姐姐对视一眼,两人眼中都是掩饰不住的担忧。
贺南瑜姐,要不我现在叫人去找他们。
贺东桑也道:
贺东桑明月不是没有分寸的人,他们到现在还没过来,只怕路上是出了什么事,现在叫人去找找看。没事是最好的,要是有事,我们也能够及时防范。
贺南瑜点头,立刻打电话让人去找。
握着手机的手指微微泛白,她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姐姐说的对。
明月不是没有分寸的人到现在都没过来,明明是已经定好了手术时间,却突然迟到了,这么反常的事情,背后一定要其他原因,而这个原因很可能就是那个副人格,他很可能已经知道了人格融合手术的事情,突然改了主意不想过来,把明月也带走了。
贺南瑜绝不允许她哥哥在这种关头临阵退缩,这个手术必须做完。
而此时斐明月被关在别墅里,已经关的没脾气了。
或许本来也不该有脾气的。
因为贺峻霖对她态度很好,除了把她关在这里,哪里都不让她去。
但是依旧对她很耐心,很温柔,就好像根本不知道她想杀掉副人格的事情一样。
还和之前一样对她好。
斐明月害怕的同时又感觉到心里很难受。
其实副人格又做错了什么呢?自己就这样一声不吭的想残忍的将他消灭,他知道真相以后还能对自己这样耐心,没有发太大的脾气。
斐明月已经觉得很庆幸了。
但是如果让她一直都留在这里,她也是不愿意的,她知道,手术必须要做,如果不做的话,副人格也不会存在多长时间的。
到时候她会彻底失去贺峻霖。
所以她希望自己能够说服副人格放自己离开,并且和自己去医院继续做手术。
但是副人格始终一声不吭的,每当她想开口说话的时候,他就往她盘子里夹菜,暗示她闭嘴,不要说一些让他不高兴的事情。
两人就这样沉默的吃完了晚饭,斐明月沉默着躺在床上发呆,看向窗外的风景。
贺峻霖洗完澡以后出来抱着她,轻轻的在她脖子上蹭了蹭。
斐明月安静地靠在唐怀里,有很多话想说,但是要开口的时候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确实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她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说服他和自己一起回去,甚至连开口的机会都找不到了。
难道就要这样一直下去吗?
贺峻霖有什么事我们明天再说吧,今天我只想做我想做的事情。
斐明月内心纠结的时候,贺峻霖轻轻吻住了她。
他声音沙哑,带着一股悲凉的绝望……
斐明月第二天浑身酸软的起床,摸了摸身边的位置,是空的。
斐明月一个激灵,立刻从床上坐起来。
贺峻霖去哪了,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却还是抱着一丝希望的下床,却发现卧室的门没有关。
在她想出去看看的时候,在床头柜上看到了一个信封。
斐明月快步走过去,将信封拆开。
果然是贺峻霖留给她的。
贺峻霖明月,如果让我消失是你希望的事情,我愿意消失,和你在一起的这段时间我很开心,我也希望你能一辈子开心,以后和他好好过日子,我相信他会对你好的。
简单的几句话,让斐明月的眼眶一下就湿润了。
她以为他把她绑过来,是要一辈子关着她,是性格偏激,出现了问题,可是没想到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居然还能这样温柔的顺遂她的心愿,去做她想要的结果。
斐明月捧着信封,崩溃痛哭……
等她再赶到医院的时候,贺峻霖果然已经进了手术室,看着等在门口的贺南瑜和贺东桑。
她步履踉跄,扶着墙才勉强站稳。
贺南瑜上前来扶住她,安慰她道:“
贺南瑜他是自愿过来的,也和我还有姐姐道歉了,说昨天不该那样任性。希望以后我和姐姐能够监督他,让他好好对你,不要再欺负你了。
斐明月的眼泪掉的更凶了。
一直以来,她对副人格其实是有偏见的,她觉得副人格的性格就是有些偏激的,不像主人格那样稳定,是个正常人。
换言之,副人格在她的眼中根本不算是正常人,不会有正常人的思维方式,如果自己不顺着他的心愿,那他就极有可能做出一些偏激的事情。
但是她没想到,在他本该偏激的时候,他却选择了冷静面对,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斐明月泣不成声道:
斐明月昨天他把我带走的时候,我以为他要关我一辈子,我甚至脑海里想了无数种想逃跑的方法,但是没想到他只是希望我能最后陪他一晚,他做出这样的决定,他心里也一定很难受吧,可我却还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觉得他自私自利。
她说不下去了,声音哽咽的只能不断的落泪,贺南瑜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帮她顺气。
贺东桑也开口安慰她道:
贺东桑明月,你也不要伤心了,这是他自己做下的决定,你不用这么难过,相信他,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而且其实他也是峻霖啊。
贺东桑你不能被他带歪了,无论做没做手术,他都是贺峻霖,他们一直都是一个人,这才是最重要的,难道不是吗?
贺东桑提醒了斐明月,她的泪水终于止住了一些。
斐明月是,无论如何,他们都是一个人,我们还有好多好多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