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教室里,斑驳的光影映在课桌上。
哲理高二上的期末考试通知总是在前一天才匆忙下达,同学们四处寻找着自己的考场。大部分同学都在这混乱中迷失了方向,找错考场的情况屡见不鲜。
倪韵的考场在六楼的第一间,很幸运分到的是唯一没空调的那一间。
大家陆陆续续抵达考场外,排队中途也不忘复习知识点。
倪韵拿着笔袋,目光望向楼下的篮球场,发觉后天就是高二年段的篮球赛了,朱文福上周安排自己去买水,为高二六班的参赛者们做好后勤。
现在想想时间过得蛮快,高二上也快结束了。
第一科语文考完,食堂里学生接踵而至,渐渐开始拥挤,倪韵打完饭匆匆找个空位坐下,面前是平常爱吃的小炒鸡肉,讨论语文的嘈杂声源源不断。
午间的阳光炽烈如火,无情地炙烤着大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闷热的气息,仿佛连时间都被这股热浪凝固了。
倪韵回到高二六班,汗水顺着脖颈缓缓下流,教室里面依旧闷热,她打开空调,坐着开始细想篮球赛的事。
倪韵正沉浸在篮球赛的思绪中,门被轻轻推开,王洋洋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天天,在想什么呢,一动不动的”
王洋洋拍了下倪韵的肩膀,一张小脸通红,没被太阳少晒。
“后天考完试你陪我去买瓶装水吧,到时候篮球赛用。”
王洋洋皱着眉,喃喃道:“啊?我后天考完试正好想出去玩,可能陪不了你了。”
“行吧,我再找人。”
隔天期末考结束,学校难得没有晚自习。
夕阳如一匹细腻的绸缎,缓缓地铺满了天际,将万物都染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色。
在这温暖的光线中,一群群学生从学校的大门中涌出,倪韵也夹杂在人群中,慢慢地走出了校门。
她的步伐不紧不慢,书包随着步伐轻轻摇晃。阳光洒在她的脸上,让人不由自主想靠近。
倪韵来到一家距离学校不近不远的便利店,购买了一箱矿泉水,倪韵费力地搬运着沉重的矿泉水瓶,汗水沿着她的额头滑落,浸湿了鬓角的发丝。
倪韵难得做到一次暴汗,她把刘海撩到耳后,避免遮挡视线。
她经过一条巷子口,忽然响起巷口一抹熟悉的声线。
倪韵把矿泉水搁置在一旁,往小巷子里走。
声音越来越明显,倪韵逐渐靠近里面三三两两的人影。
“去你妹的,我今天就得把你打趴下,你才服是不是?”
声音的主人是个男生,头发还挺黄,倪韵不认识,看样子好像是哲理的。
“看你脖子挺痒,应该缺条绳。”
应铭川站在黄毛对面,身形把黄毛遮住大半,背上还背着书包,估计里面是期末考卷子。
倪韵没有靠太近,后面好像还传出王一航的声音。
“应哥,我看他不仅缺根绳,脑子还缺根筋。”
黄毛气得脸色铁青,双手紧握成拳,带着同伴冲上去先发制人。
双方打斗起来,你一拳我一拳,有来有往, 看局势好像应铭川和王一航更胜一筹。
应铭川书包甩到一边,把王一航身上的人扯到一边,没有注意到黄毛在他背后,手上是一个破裂的啤酒瓶。
倪韵眼睁睁看着黄毛举起啤酒瓶,对准了应铭川的后脑勺。
她没有犹豫,小跑上去,侧腿踢踢碎了那个啤酒瓶,刹时间,玻璃碴子炸得到处都是,部分碎片穿过倪韵的鞋,扎了进去。
黄毛看清倪韵的脸,顿了顿,拿上自己的书包就匆匆跑掉,其他人看见地上的血,扭头就跑。
倪韵吃痛地半蹲,小脸扭曲,目光所及皆是散落一地的玻璃碎片,剧痛瞬间如电流般窜遍全身。
应铭川的目光落在倪韵那微微颤抖、受伤的脚上,心中一紧。
他轻轻地将她揽入怀中,毫不犹豫地迈开大步,向着不远处的医院狂奔而去,周身散发出一种不容忽视的紧迫感。
倪韵脸色发白,软绵绵地倚靠在应铭川怀里,苍白的脸庞与他坚毅的侧脸形成鲜明对比。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他的心上,激起阵阵担忧的涟漪。
在医院的急诊室里,倪韵静静地坐着,目光呆滞,刚才取玻璃碴子的时候,仿佛有千万根针在肌肤下肆意穿梭,每一寸神经都在叫嚣着疼痛。
应铭川站在倪韵身后,周身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的磁场,汗水浸透他的校服,背脊的线条凸显流畅。
倪韵包扎完毕后,抬眼望向应铭川那紧绷的面容,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笑意,故作轻松地调侃道:“怎么了,我今天救你一命你怎么这副模样?”
“为什么冲上来?我挨打就挨打,就算头破血流也应该是我。”应铭川语气沉稳而凝重,话语间难以掩饰深切的忧虑。
“头破血流就不止包扎这么简单了,受伤的是我,你生气什么?”
应铭川眸光骤然缩了一下,盯着倪韵看了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