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馅饼儿走出来的时候,蒋丞觉得自己稍微颠一下,就能吐一地出来。
“我又酒驾啊。”顾飞跨上了摩托车。
“以后这个废话别说了。”蒋丞靠在顾飞背上,“下次你还是开二手车吧,或者小馒头都行,别开摩托车了。”
顾飞没回话,发动了摩托车。
“丞哥。”在停的时候顾飞转过了头,“今天是不回去可以吗?”
“去哪儿?”蒋丞问。
“去浪。”顾飞说。
能看出来,顾飞想去钢厂,一路飙到钢厂,在门口本以为他会停下来,没想到连速都不减,直接开了进去。
还是老样子,某钢幼儿园、某钢学校、某钢小卖部、某钢X X……
“你怎么一天两天就想着往钢厂跑。”蒋丞感叹一句,“李炎他们都没你这么勤。”
“钢厂是我家。”顾飞看了一眼那个塌了一半的礼堂,“保护靠大家。”
蒋丞啧了一声,在书包里翻了翻,摸出了一把骚紫色的弹弓来,连皮筋都是紫的。
“这个色可真……”蒋丞吐槽道。
“我记得你以前送我过一个弹弓来着?”顾飞说。
“那把早过时了。”蒋丞拉了拉皮筋,“这把上市挺久了,高三那年上的市,现在还没下架,好用。雷暴,反曲腕托,304钢和紫檀手柄的完美结合,让你体验户外暴击的快感。”蒋丞把雷暴的广告念了一段。
“……哇,听起来好棒棒哦!”顾飞拍了两下掌。
“顾飞我真想见见你大爷啊。”蒋丞瞪着他。
俩人一前一后地跨进了礼堂里,摩托车停在了“门”口。
礼堂里跟上回回来差不多,两旁一堆烂砖,只有前面三排有椅子,后头的全让砖头给埋了。
“这个礼堂修起来意义何在?”蒋丞在后面忍不住问了一句。
“很早以前厂长训话用的,还有表演,总共也没几回。”顾飞靠在第一排的椅子上,尽管上面全都是灰,“来吧丞哥,开始你的表演。”
“我演?”蒋丞问。
“上回都是我弹吉他。”顾飞望着蒋丞。
“行……那我现在准备一下。”蒋丞说着,随便在地上捡了一块砖起来,往舞台上一放,立了起来;然后他又捡了块石头,拿出了一看就是基佬色的弹弓,对准了砖。
猛地一拉皮筋。
石子传过空气的嗖嗖声顾飞听得很清楚,随着一声闷声,台上的砖倒了下去。
“丞哥牛啊!”顾飞捡起地上的砖看了一眼,砖都缺了一块,“不愧是暴击。”
“闪开。”蒋丞取出哨笛,“你丞哥要秀了,录一段。”
“又是《撒野》吗?”顾飞往椅背上一靠,摸出了手机,“这几天尽是《撒野》,耳朵都快听出茧子了。”
“你真是没品味。”蒋丞把笛子举到了嘴边,“这首曲子,是我在养母那边最爱听的。”
“来吧。”顾飞按下了录制键。
蒋丞深吸一口气,吹响了笛声,第一个音符缓缓响起在空空的礼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