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寂/过去仿佛儿时丢下的故事书,连页脚都已泛黄,画面随记忆渐渐变模糊,又像被松了手的氢气球,晃晃悠悠的飞走了,就再也抓不住了。
卫寂放下过去,却也不意味着过去的伤痛能完全愈合,像深埋在心脏里的病根,很容易就能被重新诱发。
卫寂和他现在的相处实在不像是兄弟,更像是相熟的陌生人,当然真的陌生人也不会坐在一起吃饭。
卫寂他这些天做的事,也不知道是否可理解为想修补裂开的关系,这样也就更不知该如何与人进一步。
卫寂电梯门打开,似乎并不太管人,只自顾自的往房间走。
言看到哥哥在一个门口停下,门上白金的牌子写着花体的门牌号,金边蔓延出藤蔓和花,覆盖了门牌边缘。
言像哥哥的心门,掩藏在藤蔓和花朵之后费劲全力不一定能窥见一分,但那份神秘又引人渴望探究,期望有一天可以敲开门扉,一睹芳华。
言见哥哥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心知太紧密会惹人不快,便只是笑笑,歪头冲哥哥挥了挥手,五指张开。
言“哥哥应当是累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言“晚安。”
卫寂/“晚安”
卫寂没有了多余的别的话语,只是淡淡与人道了晚安,便拿了房卡将房间的门打开。
卫寂在黑暗笼罩之中寻找零星能让人心安的感觉,连灯都不愿再开。
卫寂梦里又是过去的事,仿佛是身上割舍不去的一部分,醒来时房间依旧黑暗,脸上却一片湿润。
卫寂这晚也是没休息好,心里倒觉得有些不痛快,原本度假是为了开心,这会儿倒是没什么精神,但依旧打算按之前定下的计划出去玩。
卫寂换好了衣服打着哈欠出门,准备去往附近的一间美术馆。
言一晚无梦,早上醒来意外的放松,这几天和哥哥总有交集,看到哥哥就让人心情愉快,连带着出差的疲惫也随睡眠而去了。
言敲门无答,问了前台才知人一早出去了,略有失望,正在这时,电话打来。
言江念莱?
言似乎是那个小雕刻师。
言电话中他语气轻快地邀请,声音还是让人下意识放松。
言他说今天有一家美术馆有展,很多大师的绘画和雕刻会展出,难得一见。
言自己对这方面的艺术了解不多,但正好有空,暂时想不到要做什么,也算是个消遣。
言算算日程,自己似乎最多三天就要回国了。
言“好。”
言和人碰面,那人见自己来似乎很是高兴,自己其实之前没想到这么一张欧美风格的脸庞是怎么做到笑起来干净又清亮的,这让自己对于这人的好感多了许多。
言因着这个,那人问自己“May I call you “Yan” directly please?”时,自己点了头,“Sure.”
(翻译:——我可以直接称呼你“言”吗?)
(——当然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