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疏年大伯娘,我一会儿就去学校,我知道你现在身上没有带钱,我现在跟你去拿钱。
何疏年紧紧的跟着刘莲花,朝着她家走去,顺便将那本书带着。
刘莲花一张脸,此时气成了酱猪肝的颜色,没有想到出来一趟亏损了一块多钱,她恨得牙根痒痒。
刘莲花气不过,当即踹了二宝两脚。
二宝呜呜呜……
二宝当即就哭出了声。
何疏年的脸上依旧是无动于衷。
何疏年 大伯娘,这书二宝不是喜欢吗,我给你拿来了。
何疏年将书放下。
嚣张跋扈的刘莲花,是不可能拿一块钱赌二宝的前途,她咬紧牙,不舍的从裤兜里面掏出一块二。
何疏年多谢大伯娘。
钱到手之后,何疏年转身离开。
“咣当咣当”何疏年前脚离开,后脚就清楚的听到身后摔碗盆的声音。
她的脚步没有丝毫的停留,一路走回家中。
一切尘埃落定之后,何疏年坐在炕上,望着窗外发呆。
她刚刚在小树林的时候,被吓到,这次在和刘莲花吵了一架,总是感觉有些力不从心。
何母疏年,东西收拾好了吗?
沈佳敏喊了一声。
她刚刚并不在家,还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何疏年收敛心神,
何疏年娘,这就收拾好了。
她也没有什么可收拾的东西,每周需要带的就是饭菜,这次顺便带了一把小刀防身。
何母你爹说天色快黑了,他去送你。
沈佳敏将早就准备好的干粮递到她面前。
这次准备了一些煮豆子,还有一些小咸菜。
何疏年俺爹送?
何疏年难免有些吃惊。
沈佳敏点头道,
何母你爹向队长借的车子,这么晚了,他也不放心。
何疏年没有说话,之前她听何明远说,他爹对他和他姐根本就不上心。
从来都不会主动说话。
此时何疏年知晓,何俊山爱他的孩子,只是不善于表达。
父爱如山 ,为他们撑起一片天。
成为何疏年之后,她见到何俊山为她担忧时那紧蹙的眉头,为了让他们衣食无忧,清晨那一阵阵叹息的声音,以及在风雨之中,为他们遮挡的宽阔的肩膀。
何疏年看到她娘给她装得鸡蛋,将尼龙袋子打开,
何疏年娘,我那还有鸡蛋哩,这些你们在家吃,我真吃不了。
她自然是知晓鸡蛋在现在是多么金贵的东西。
否则马春芝也不必自导自演一出戏。
她每天上学,根本就消耗不了多少体力,而父母劳动再加上虎子现在长身体,都需要补充营养。
何母 疏年,家里还有哩,这些你都拿着。上学费脑子,多补充一些,我们现在比之前生活好好多了。
沈佳敏推脱着。
在农村,很多人都偏心儿子,在沈佳敏心中,无论是女儿还是儿子,都是一样的,手心手背都是肉。
何疏年娘,我真吃不了。
何疏年将鸡蛋掏出来,只带了两个,
何疏年这些就够了。
何母你个孩子。
沈佳敏见她一再的推脱,没有在劝说她。
沈佳敏朝着门口看了一眼,见疏年她爹已经在门口等着,便招呼着疏年出来。
何明远姐姐,你现在就要回学校了吗?
虎子从门口走出来,一副恋恋不舍的模样。
何疏年姐姐很快就回来了,虎子在家乖乖的,下次姐姐回来,给虎子买书回来。
她摸了摸他的头说道。
何明远嗯。
虎子漆黑的眼睛瞪着圆圆的,满是期待。
当何俊山载着她经过村口的时候,何疏年的眸光瞥见了不远处的马嘉祺。
他像是早就已经在这里等待着她一般,见何疏年和她爹在一起,便上了车子朝着远方驶去。
在距离学校还有一条街的时候,何疏年让他爹停下来,天色马上就要暗沉下来。
何疏年爹,你送我到这行,我走回去,前面有我的同学哩,你赶紧回家吧,天马上就要黑了。
何疏年从车子上跳下来。
乡下的路,一到晚上的时候,就是漆黑一片。
何疏年难免有些担忧。
何俊山望了一眼远处,见她这样坚持,他停下车,
何父疏年,干粮。
他从来都不是一个善言谈的人,将东西交给她之后,便转身离开,很快就消失在她面前。
何疏年拿着干粮,便朝着学校走去。
马嘉祺疏年。
在拐角处,那道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
他骑着单车,在她面前刹车,一脚踩着地,一脚踩着脚蹬,看上去是那样的漫不经心。
当何疏年看到面前马嘉祺的时候,一时间怔在原地。
这个男人是在这里专门等着她吗?心中泛着一股说不出的酸楚。
何疏年什么事?
她抬眸,看向面前的男人。
夕阳的光辉落在他身上,将他的身影拉的很长,尽管此时的他看上去那样的不修边幅,还是掩盖不了他身上的帅气。
马嘉祺我载你去学校。
他声音低低地,好像在等待着她的回答。
何疏年不用,马上就到了。
她声音淡淡的。
马嘉祺没有说话。眸光暗了暗。
何疏年将干粮拿在手中,朝着学校走去。
走了一段距离之后,她发现马嘉祺就在他身后不远之处跟着她,保持着足够的距离,不远也不近。
何疏年见他也没有什么话要说,便继续朝着学校走去。
感受到身后一直都一道炙热的眸光在盯着她。脚步顿住,
何疏年你有事?
马嘉祺紧绷着脸,
马嘉祺没事,看你到学校,我就放心哩。
他飞快的踩上自行车,一溜烟的消失在她面前。
何疏年错愕的站在学校门口,倏然她想起今天在小树林之中发生的事情,这个男人原来是担心她,所以才在身后跟着她。
想起刚刚他那有些紧张的神情,何疏年的唇角微微勾起,心中流淌着一股暖意。
望着他逐渐消失的身影,她的眸光晦暗不明。
此时学校零零星星有人返校,何疏年紧了紧手中的尼龙袋子。
现在,她应该将全部的心思都放在学习上,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她要给父母一个满意的答复。
当何疏年走进学校,朝着女生宿舍走的时候,一阵寒风吹过,她不禁瑟缩一下。
那日晚上在学校发生的不愉快的事情,很快就爬上她的心尖,她加快了脚步。
陈建义何疏年!
一道阴冷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她周身神经都紧绷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