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瓶歪七扭八的躺在地上,还未喝尽的酒液,从瓶底淌淌流出。瓶口沾着些清亮的酒液,整个房间四处弥散着一股浓烈却不呛鼻的酒气。
李寒衣站在床榻边,单手束腰,一手拿着听雨剑。
她动动鼻子,嗅了嗅。
“这酒味……怕不是大师兄的锦央?我是没想到,大师兄连自己新酿的锦央酒都舍得给你。”
“连我都没喝过。”
李寒衣瞬间心里不平衡了,语气都有些委屈。
正待她收拾好地上这些乱七八糟的酒瓶时,一个瓷酒瓶忽然从床榻上轱辘辘的滚下来。
嘣咚一声,落在了李寒衣的脚边。
李寒衣带着心中疑惑捡起了瓷酒瓶,“不会又是酒吧?”
李寒衣语气里有一丝兴奋,她可很久没喝酒了,尤其是大师兄酿的酒。
李寒衣迫不及待的揭开了酒瓶的木塞,凑进鼻子闻了闻,一股清香瞬间浸满鼻腔。
这酒虽好,但却不是大师兄的锦央,仔细闻闻,到像是最为平常的果子酒。
罢了,还是放回去吧!
虽然她也很想现在就把这瓶酒给喝了,但这瓶酒她不能喝。
因为她记得好像长风第一次跟千落娘亲见面时,就是喝的果子酒。如果万一这瓶酒是千落的娘亲酿的话,她偷偷喝了,那估计长风又得哭得稀里哗啦的,自己良心上也过不去。
可惜了这瓶好酒。但最终李寒衣还是恋恋不舍的放了回去。
苍山
李寒衣安顿好司空长风之后,就回了苍山。
到了小木屋,想伸手推门而入,却忽然发现屋顶上积了一层厚厚的雪。
雪洁白无瑕,好似姑娘家的一张芙蓉面。
李寒衣花了些时间清理了屋顶上的积雪,又瞧见屋旁的梅花枝,被冰雪滋养,生长的越发娇艳。
心中不由自主的又想起了那年的桃花,一树芳华。
又找到剪子,好好修理一番,才作罢。
就这两件事下来,也费了李寒衣不少心思。
但这些琐事一做完,李寒衣就闲下来了。
干点儿什么好呢?
李寒衣苦苦思索,坐在亭子里,想破了脑袋也没想出来。
苍山虽大,但百草丰茂,奇花异草,植被丰富,不似人间之境。更有飞禽走兽,鸟鸣清幽,本是一个好地方,美中不足的就是只有她一个人在此地居住。
上辈子,她除了练功,就是时不时下山去山下看一看,两件事,就够她过完这一整天。
现在想起来,当时的自己还真是有点傻。
一天的大好光景,就这么白白浪费了。
李寒衣深觉可惜。一想到自己那个时候冷着一张脸,被人戏称“武痴”的样子——慢慢回想起来,有那么一丢丢的尴尬。
“呸,那都是从前了,现在——既然这苍山,只有我一人。那不如,我拐个男主人回来?”
李寒衣从亭子外俯瞰着满覆皑皑白雪的苍山,先是想到那些年的尴尬事,又想到了那个小道士。
啧,看来,苍山是注定要多一个主人了。
若能把小道士拐回来,她便可以不再寂寞。还可以种很多很多桃树,小道士就能吃到很多很多桃子了。
一举两得,一箭双雕。
李寒衣觉得自己这个想法堪称绝妙,着实不错。
可是转念一想,这个想法多少是有些危险的。先不说那个吕素真,就说那个在山下和她偶遇的雷轰。
一想到雷轰,李寒衣瞬间脑袋都像藏了个火药,砰的一声炸开。
但是她李寒衣既然有这个想法,那么,她就一定会把它变成现实。
什么雷轰,吕素真,那都不是问题所在。
这重要的,是那个从吕素真口中说出来的预言。
“这可怎么办?”
李寒衣犯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