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虚幻境
“这里就像迷宫一样，走不完。”
“这……黄小姐，你还在期待找到人吗？”
相比温雪莉和宋秋韵如此仓皇的二人，黄婵在有条不紊的行动中找到了一位幸运儿。两位奇装异服的遭遇者，沉默了一路，直到白发少年些许看出她的企图，这才不见外地问了问。
“的确是，但是经验告诉我，这里只是幻像。”
“你的意思是？”
“摆脱比寻找更重要。”
经常参与行动的黄婵越发确信这里并非真实，真正的【镜面世界】里就算如何违反认知，也一定存在既定的规则，而维持这个区域的规则杂乱，更像是某种存在的随心所欲。如果他们能不厌其烦地走下去，那么这里很快便会穷尽，这样一来，寻找坠入这里的人，反而不是第一重要的事情了。
上述言论里，黄婵所说没有掺杂虚假，这就是黄婵的想法，但也只是一面之词。对于谭东华而言，他们是第一次见面，对于黄婵而言，他们早已经打过照面了，应该告诉他的早已经。
“……”
“怎么了？”
“前面没有路了，也应该不会有路。”
站在身前的这位修女打扮的灰发女子，从来以一种自顾自的口吻在说话、行动，这次也不例外。黄婵突然站定，不再试探着远离高塔范围的土地，而是转过身来，告知前方不会再有路的事实。这片空间就是围绕这个所谓的“高塔”而设计，继续再附近游荡没有任何意义。
“……”
身后的少年欲言又止。谭东华似乎注意到了黄婵的意思，在这片杳无人迹的地方应该也不会存在什么变数，只能说创造幻境的人分明就是要让他们前往那里。设计这一场戏的人究竟怀着什么意图？黄婵不排除五号镜子的可能，可是将这么多人卷入其中，明显是个迂回的手段。
什么样的状况值得幻境主人下手？如此想来……不免让人怀疑她们的行动有暴露的可能。
就在这时，温雪莉和宋秋韵已经通过辛苦开辟的道路进入了高塔，她们好不容易躲过三头狗的骚扰，连跑带爬地冲进了高塔腹地。当时的逃跑有多惊慌，带来的后果就有多心痛，少女们在昏暗无光的塔内，每走一步都要多加思虑，说不定什么机关、怪物出现，就要死死咬住她们不放。
“宋秋韵同学，我有点累了……”
“这……你这么快就累了？等等！”
刚刚有什么东西在盯着她们。
“怎么了？”
“不知道有什么感觉……总有什么玩意在跟着我们。”
刚刚有什么东西在接近她们。
“跟着我们！怎么办……”
“别慌！有我在呢。”
宋秋韵越发确认自己的感觉是没问题的。她们一直走在螺旋向上的阶梯上 ，对经过的每一扇门皆选择了置之不理，直达高塔顶端正是最佳选择，而身边的每一处都是观察得仔细再仔细，生怕惊扰守卫在这里的魔法生物们。她好歹是和那位【百灵】混了许久的，这种事情对付起来还算能力范围内……
直觉上的慌乱越发激烈了，每一根神经被情绪搅动，险些让宋秋韵迈不动步。然而宋秋韵对此毫不服输，察觉到不祥的她转身便是抓住温雪莉的手臂，不再去管面前究竟会迎来什么
“准备好了吗？我现在要带你冲出去。”
“原来是这样，没问题。”
见宋秋韵的神色严峻，温雪莉察觉到是有重大危机正在袭来，向来内敛的她突然露出自信的笑，任由对方用力攥住自己纤细的手臂。就在危险的本体一拥而上之时，少女们当即拔腿就跑，在心中默默祈求绝对不要被抓住，至少在揪出凶手之前。
危险的本体终于展现她的面孔，那是如疾风般突刺的高挑人影，她怒张双翼，如幻影般以一种惊人的速度高飞在二人头顶。宋秋韵在惊慌失措下脚步也越发无序，跟着她奔跑的女孩不知道该如何摆脱现状，前路未知，究竟该怎么办？
“哈——你这家伙，究竟是怎么回事……”
绿发少女如咒骂般的低声自语还没有落下，两个人随着袭来的阴影就此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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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台上演出的同学们吗？”
“看来是‘入戏’很深了。”
对于这些忠实于剧目的学生们，最有效的办法自然是对他们“敲打”一番，但面对他们的特务没有与他们周旋的空闲，也怀有潜在的顾虑。沉默的灰发女子没有打算与忠于角色的年轻人们打交道，她要找到她的搭档，找到这个幻境的核心，最后借助手里这套通讯定位器内部的能源【镜面碎片】击穿这里。
没错，对于敌暗我明的情况，释放碎片的能量，这是保底的手段。
黄婵也希望最好不必如此，只是事件究竟如何解决，在此之后都要和6001汇报事态。
手执银器和手杖的二人借此驱散骚扰他们的学生，学生们似乎真的像那些魔法生物那样，被特殊装备攻击到难以立刻恢复过来，最后的结局是纷纷倒在地上。也许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那双导演这一切的眼睛发觉这样的情节过于无趣，就在他们冲出了近四五层的时候，安排了一个不得了的大家伙。
又是一批敌人，也是照例一般的全数击倒，然而这位狠角色马上按捺不住，突破了阶梯与塔层之间的隔墙，朝着二人飞扑而来。那是一位貌若狼人的高挑女性，身体大数被茂盛的皮毛覆盖，脊背上伸张这一对长翼，她的目标正是二人。
“危险，不要和她纠缠。”
“不，等等，我记得她是雪莉的室友……”
“什么？算了，总而言之，你跟我来。”
那位“饰演”狼人的少女，谭东华认出了她是孟雨。这句话被黄婵默默记住，回以对方的却是“毫不知情”的回答。此刻被扮演修女和魔王的两个人，要么被狼人擒拿，要么直接前往顶端，试图揭开始作俑者的面目。
……
棕发紫瞳的女生躺在装饰华丽的床铺之上，穿着华贵的服饰与配饰，安静地卧在恶龙的身边。然而在安静的睡颜之下，是一缕躁动不安的灵魂在混沌的意识里团团转。
“▁▂▃▄▅▆▇▉▊▋█……”
又是这个熟悉的声音，自她发现这个电波以来，这声音没有一次不来造访她的耳畔，有时教她沉思，有时令她烦闷。按理说，这面五号镜子既然在6001所的监视范围内，那这道声音必然出现在前辈们整理的“字典”之中。可现在不仅两个部门还没有对策，她们还要深入敌暗我明的局面。
夏小娟其实很清楚自己身处不真实的空间，并且身体和精神发生了不匹配的事故，除了以一种旁观者的视角去看“扮演”恶龙的室友以外，她什么也做不到，就连控制自己都做不到。
“啊——”
身披铠甲的恶龙少女睁开了眼睛，不再保持趴卧在垫子上的状态。她站起身来，以一种生物般的贪婪盯着躺在床上的夏小娟。那双明黄色的眼睛盯得她直心慌，只可惜夏小娟不能实时作出反应，不然她早就吓得从床上跳起来了。
然而那少女还没有注视夏小娟许久，一个狼人打扮的黑发女孩来到了顶层，她笑靥如花，以刻意的亲热姿态接近已经成为恶龙的少女，而“恶龙”却并不买账，而是以一种质问与敌意的眼神盯着她。
“不要这么不高兴嘛，恶龙小姐，入侵者已经被你的‘宠物’带回来了，你不想去看看吗。”
面对龙少女的恐吓，狼人少女并没有畏惧，她反而笑得更欢，随后将守在门前的狼人女子唤来，准备向这个高塔的主人见见所谓的入侵者。
恶龙、入侵者……旁观这一切的夏小娟有些懵，这不是演出的角色吗？刚刚只是一番猜想，这一切真的有人导演，有人安排演员吗？她也不管其中的细枝末节了，夏小娟现在就很想知道，黄婵是不是也在这里，温雪莉、宋秋韵这些同学是不是也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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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境开启后，群星剧场外。
“只是为了排除可疑因素，就如此大费周章吗？”
“……”
在剧场面对的写字楼大厦上，一位棕发红瞳的风衣女郎正在观望手下人布置的一出好戏，现在所有人都在沉浸于自己所“扮演”的角色，在剧场里尽力为幻境制造者打造最好的演出。而她这里，也得到了那位手下整理出的不少资料。身边的男子对此有些不解，而女人手里的资料无疑是最好的答案。
“大费周章？你看，这不都是那些特务的信息吗？”
全场几百人，目前已经被操作者梳理出三分之一的情报，而这其中就有来自6001的成员。随着情报一份又一份地传递，观望的二人对此不免有所咋舌。
“CBI与6001的人员，居然有这么多……这个世界的人为了应对这面小小的镜子，居然这么大费周章。”
看到这里，褐发女子不禁嘲笑这个世界人类的无力。对，这个世界的规则与他们的世界一样精密而复杂，但这个世界的生命与他们显然出现了肉眼可见的差距。然而同样一面镜子，她可以从那位【若木】手里夺走，来到这个世界却要束手束脚……
“哟，怎么了？刚刚还在得意，脸怎么突然黑了？”
“哼！我一想到现在我们被那截破木头耍的团团转，我就……”
面对疑惑的男人，刚刚得意的女子突然暴怒，在情绪达到一定高度后，脱口而出的话语戛然而止，她知道愤怒无补于事，她只能等待手下完成任务，接着继续他们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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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后之人究竟是谁？
这样的问题，此时此刻似乎又不是那么重要了。如何逃离，或许不应该高估主谋的意图，因为答案尽在咫尺，那人的目的从来没有放在任何事物上，而是演员们本身。
这是黄婵被女孩子们抓住后得出的结论，如果主谋需要镜子，那么针对温雪莉便可；如果主谋针对异界之人，那么注意力放在谭东华即可。然而这人受此感召而来却只是把扮演主角们的他们抓住，却什么都没做。
或许顺应变化才是唯一的出路，因为在那个少女的安排下，她看见了这场演出的最后一块拼图“夏小娟”。
三位扮演相应角色的女生与主要角色们齐聚一堂，而唯一没有站在其中的少女就在门内如睡美人一般沉睡，然而夏小娟早已试图向他们求助多次，都无法传出自己的求助。
“怎么办……婵姐听不到我说话。”
夏小娟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却什么都不能做。能够活动的身体此刻被封在床上，纵使有万千想法也不能逾越这条隔绝他们的沟壑，就当少女一筹莫展之时，一串声音伴随着一直起伏在耳边的镜面声波，仿佛异军突起般在杂乱的声音里游走 。
“-.-.-...-----../-.-..-----.-.--/-..------.---.-/-.-..--.--.-.--/-.--..-.....-../..---/..---/....-”
这个声音，是夏小娟最熟悉的声音之一，全文只有嘀嗒二字，却组成了千变万化的语言。突兀而来的声音在扩大，正在压过一直萦绕在心间的谜题，随着声音的清晰，其中的内容也自思绪呈现。
“-.-.-...-----../-.-..-----.-.--/-..------.---.-/-.-..--.--.-.--/-.--..-.....-../..---/..---/....-……”
“呼叫……”
“-.-.-...-----../-.-..-----.-.--/-..------.---.-/-.-..--.--.-.--/-.--..-.....-../..---/..---/....-……”
“保卫处……224！”
呼叫保卫处224，这就是这串电码的最终要呈现的内容。得到这个回答的夏小娟并不确信来者是6001所，并且对此内容并不理解，她是侦听处的人，这个信号怎么会呼叫保卫处。
“-..-.......--.-./-...-.---.-.----/-.-.--..--.-...……”
一串新的电码出现了，这次的声音紧接着呼叫讯号而来，这次夏小娟不费吹灰之力就知晓了含义，那串声音告诉她，她与外界相隔的阻碍没有那么难以逾越，她只需要与那个她从未想到的东西建立链接即可。
少女的心灵世界与外界的时间似乎并不对等，这一刻所有人都按黄婵安排将计就计，等待“恶龙”的发落，可其中仍有人并不理解黄婵的意思。
“我说你……额，我是说黄老师你怎么来了，还有咱们就这么干吊着？”
她们四人此时被恶龙吊在塔顶的天花板上，对于这个决议，身为自己人的宋秋韵却是第一个反对的，是隐藏身份的需要还是真的不理解，黄婵此刻也没工夫搭理她的胡闹。
“我也只是被卷进来的。”
如此苍白的解释怎么令人信服，宋秋韵如此揶揄对方，难道他们两个真的会天真的相信她吗？然而对方的表现彻底让宋秋韵明白，让一个人相信有时并不需要多么精巧的编排，因为这个人压根就没有怀疑。
“啊！您果然是黄老师——我一直都不敢认……”
少女惊诧于对方身份的揭晓，全然忘却自己被动局面的事实。直到少女在诧异过后的垂眸凝望，她才想起来自己处于多么高的位置，一股对于高度的恐惧感自心脏四射到全身，温热的手已然冰凉……
这位黄婵老师似乎不慌不忙，难道真的胸有成竹吗？
恶龙当然不允许这些人接近扮演王子的人，因为按照剧本来说，“王子”是作为关键性角色登场的，她的身上存在这个故事里的“麦高芬”，而这个关键，正在那三位少女之间簇拥着。黑发的狼人少女正在期待什么，而两位演员也没有让这道目光失望。
“-.-.-...-----../-.-..-----.-.--/-..------.---.-/-.-..--.--.-.--/-.--..-.....-../..---/..---/....-……”
棕发少女怀里的定位通讯器在闪闪发光，准确来说是作为驱动能源的镜面碎片在发光，忽明忽暗的明光似乎存在规律，仿佛在传递什么，想要告诉能够看懂她的人。
“呼叫保卫处244……果然是你，夏小娟。”
看来二人无需进行说明，双方都已经做好将碎片的时空能量释放的准备。就当黄婵准备将全身甩出，抛出早已从袖口掉出来的机器。从破碎的微型机器里漏出的几片镜面光泽的物质与对面遥相呼应，
“让我来吧。”
谭东华似乎什么都明白了，他在所有人面前，不可思议地挣开捆绑在身的绳索，漂浮在女子们之间，坦然地接过了黄婵手中的碎片。站在夏小娟面前少女很快发现了屋顶上的骚动，转身命令二人先去解决危险目标。狼人打扮的少女这一举动彰显了她正是这一切的布置者，黄婵的猜想也已经有部分是正确的了，没错，主谋绝不是什么高明的阴谋家，她和那些年轻的学生们一样，是个初出茅庐、心浮气躁的角色。
谭东华既然愿意主动面对那女孩，那么黄婵自然可以借此继续隐藏，但是夏小娟恐怕就要面对危险了。
旁边的两位女孩子们被这幅场面惊呆了，好在她们的理解能力也不差，能看出来谭东华这是要搞大动作了，为此惊讶的温雪莉赶紧抿住自己的嘴巴，她不希望自己的声音引来不必要的危险分子，宋秋韵则慌慌忙忙地观察四周。总而言之，大家在关键时刻，都在尽力而为。
“这么努力么……看来谭某要感谢各位。”
少年似乎在呢喃，倏忽间却消失不见。自墙角生长的细长藤蔓托着他，躲开了狼人和恶龙的包抄，而夏小娟的碎片也如流星般突出那女孩的阻拦，就在两位演员们竭力阻止的瞬间，双方碎片的能量就此爆发般地涌泄。
小小的镜面碎片，竟然爆发了如此强烈的能量，谭东华只是将黄婵的那份抛向直奔他而来的“流星”，除此之外便不存在其他的动作。碎片们仅仅只是碰撞，便将幻境的根基连根拔起，幻境的主人见此不妙，当即仓皇逃跑。
那是如晨星爆发的闪光，它将一切吞没，直至他们摆脱意识的枷锁，重新回到了现实的世界，这场下的部分人如梦初醒，还有一群人也正在醒来，意识朦胧的他们并没有疑惑自己的处境，而是开始讨论他们所处的幻境。
“我刚刚成为了仙女……”
“我是女主角！”
他们兴奋地叫嚷，又或者默默的感叹，无一不是快乐与意犹未尽，而眼前的剧目早已结束，人潮前空无一物，似乎从未有人登上舞台。很诡异，这种气氛实在很诡异，诡异到令清醒过来的三人感到无所适从。
“演出……演出结束了？！难道我睡着了？”
“好像可以这么说……”
“哎呀！我就知道这玩意没什么好看的。”
并排而坐的三位少女表现出迥然不同的心情，温雪莉似乎真的以为自己在做梦，睡着了错过大家邀请的演出，而身份不一般的二人一人选择隐瞒真相，一人差点要把真相说出口最后也不得不跟着附和。
群星剧场就此告别了这一批观众，观众带着惊叹与感慨出门，却再也记不起那些荒诞的剧目，当地的记者前来采访，他们做出的反应虽然各异，每一个回答却好像真的全程看完了故事，演员们庆祝演出的成功，老师们对虚幻一概不知。
姑且算是完成了任务的黄婵一个人从剧场的后门离开，大概那个年轻的侦听员已经和同学们出来了，就当黄婵准备推门而出，身后有个紫发紫瞳的年轻成年女子却莫名其妙地叫住她。
“怎么样，黄老师，玩的开心吗？”
“孙老师，原来你也在。”
“嗯……看来这么称呼果然很生分，不如这样称呼你吧，224小姐。”
对方突然应上面来，果然不是偶然。那曼妙女子忽然间改了个称呼，与幻境里夏小娟呼叫她的那个讯号一模一样，224是黄婵在处内的序号，是档案编号里最后三位数字，能够知晓这些的，必然是6001所的同事。
“所以……刚刚是你在暗中相助。”
“是啊，夏小娟同学真的一点就通，这一切能够成功真的要多亏她了。”
其中的事故，孙蕾安并不知晓具体，但一想到所有来自6001的特工们中只有夏小娟接收了她的信号，便总想着该如何夸奖这位聪慧的同事。当然，她也不是只是通知这件事的，因为对方设下的这一圈套，很多特别行动人员们都暴露了，无论哪个部门。而孙蕾安此刻出现，就是趁着敌人自顾不暇的时刻，告诉她们接下来的安排。
“好了，我知道现在形势开始严峻起来了。这几天两位可以将行动暂时搁置，我今晚会联系所内准备接下来的对策。”
“原来如此。”
现在的形势的确不容乐观，自己尚且是在谭东华的帮助下隐瞒成功了，而夏晓娟……接下来的任务恐怕不会那么轻松了。
“那么，上级下达命令后，我们再见面吧。”
双方已经没有什么能说的了，从现在开始，她们要做好避嫌的准备，这或许会很久，也可能不会很久。结束会话的两个人，一人推开出口的门，一人沿着昏暗的走廊，向另一扇门走去。谁也没有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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