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凌家,你在大家心中的知名度取决于你在学员里的成绩和总名次。
在这些知名人物中,分成三批。
一批是成绩名次相对较前,稳定在前十的学员;一批是名次永远稳定在倒数十名的学员;而另一批则是原本他们在凌家的成绩平平无奇,然后突然间突飞猛进的那些。
而那些名次中规中矩,没有太大起伏的学员,在族里几乎是看一眼你的排名,一转注意力立即就忘记的学员。
凌溪玥无疑是前者,名次在前十的学员,还常年霸占着第一的位置,从未动摇过。
凌溪玥在凌家的知名度可想而知。
——虽然前提她从小出名靠的并非是成绩。
凌溪玥在接受培训前,凌家学员们的第一一直都是凌清源。年纪不大,却在凌家小有名声。
他的家庭好,成绩也好。
可惜他的好成绩并不能维持多久,直到凌溪玥提前拜师,在凌德门下接受凌家那魔鬼地狱般的训练,凌清源的第一,终于是开始动摇了。
年仅三岁的凌溪玥,一来就将凌清源在凌家所有的记录全部打破——包括以前凌家的前辈们在凌家打下的江山和记录,也被她全部拿下。
那个比自己小五岁的女生,尤其还是一个瞎子,一来就压了凌清源一头。
从那以后,两个人在无形中较上了劲。
——只不过较劲的人只有凌清源一个人在自欺欺人罢了。
起初凌清源总会用很长一段时间给凌家交出一份万分优异又在同门里极度少见的成绩时,可每次他还没得意上,凌溪玥那边直接就亮出她更占上风的成绩。
就比如你用了很长时间好不容易去做一件常人认为难以完成的事情,凌溪玥紧接着就能轻松完成。
甚至过分到什么程度呢?
你可能没精力再接着走下去她却还能比你跑得更远。
没错,是跑。
无论是笔试,还是实战操作,凌溪玥永远能压住他。
尤其还是作为一个瞎子,射击成绩高得吓人的凌溪玥,在凌家就是个神话般的存在。
凌清源身边的人听他说的最多的一个人就是凌溪玥:“她怎么总是盯着我不放?我练什么她就练什么,非得跟我过不去是吗?”
凌溪玥要是知道凌清源那家伙脑子里想的是这些东西,一定会回敬他俩字:想多。
凌溪玥不知道隔着两个训练场还能有人和她较上劲。
也不知道她突破项目的时候还能得罪一个她自己根本不认识的人。
从头到尾,凌清源那点破事她压根不知道,也不关心这些。
只不过是那傻逼恰好遇上她练习罢了。
凌溪玥那时候一天的睡眠时间不足五个小时,每天进行高度训练有七个小时以上,甚至比那些师兄师姐们的休息时间要短很多。
她这么做无非就是凌德收她为徒是说了一句话。
他用很平淡、没有太大起伏却又隐隐期待的语气说:
你天赋高。
虽然凌德并不赞许她这样训练,因为她的年纪实在太小了。但凌德从来没有直接挑明了说,只是告诉她:“你的身体是你自己的,你究竟要怎么做,应该自有分寸。”
凌德从来不会干涉她的决定。即使有时候凌溪玥的选择是错误的。
凌德给她定了一个目标,并希望她可以主攻射箭。
后来凌溪玥不仅主攻射箭、将目标提前实现,还在这些基础上向上翻了几倍。
从三岁拜师到十五岁登上族长之位,她一路打破凌家所有的最高纪录,占领首位。
她是最高,无人能超越。
凌清源无辜被自己的小弟嘲讽一把,愣了半天愣是没回过神。
那寸头说完后默默捂着脸蹭到同伴身边,在他身后拍了一巴掌,万分蛋疼道:“……我觉得老大现在气死了。”
“……你怎么那么勇……”同伴也捂住脸说。
这时,一个幽幽的声音插进来:“……我脸疼,你们感受到了吗?”
寸头:“……”
同伴:“……”
两人面面相窥。
凌溪玥没有看他们,拉住凌晴雪的手:“伤到吗?”
“没有,大家平时经常会有些碰碰撞撞,都习惯了。”
凌溪玥一脸平静,用“你看我信吗”的眼神看着她,脸上写满了:你接着扯。
“……我骗你做什么?有你平时受伤的次数多?有你受伤不告诉我的次数多?”凌晴雪认认真真地看着她。
凌溪玥:“……”很有道理且无法反驳。
凌溪玥感觉自己无言以对。
她抿了下嘴唇,正想说话,凌清源直接僵硬地打断她:“敲一下头会死?”
凌溪玥瞬间拉下脸。
“你不是瞎了吗?怎么还看得见我们动她?”凌清源嗤笑一声,“死瞎子少他妈挡道。”
寸头听见前面那句话赶紧扯了扯他老大的袖子,小声说:“老大啊,她的阿吉(藏族称呼,同阿妈一个意思,妈妈)前几年把自己眼睛给凌溪玥了,所以她才……”
凌清源浅浅回忆了一下,似乎有点印象:“……她母亲是不是公开处刑那位?”
看他表情还挺震惊的,旁边那俩更震惊,寸头忍不住跟同伴道:“老大怎么什么都不知道?还一个劲非跟凌溪玥争个高低不可?”
同伴:“……”我该怎么知道?
没等他回答,他们老大倒痛痛快快的开口了:“过两手?”
说着他也不管对方同不同意——反正他一向都是这种做事风格——便直冲过去。
凌清源的出拳的速度潇洒且霸道,以肉眼看不见的速度迎上。可他几拳下来,凌溪玥都没有回击,反而被动地左右躲闪开。
“你躲什么?你的赤手格斗不是很厉害——”
说话间,凌溪玥忽然抓住空隙,一把拽住凌清源的胳膊往自己这带过来,随即以肉眼看不到的速度一个扫堂腿将人撂倒。
凌清源:“……”
简直门了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