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敬煦一早便来了教室,整理好作业,课书。才有人陆陆续续的进来。
拉开课椅的响声稀稀拉拉,前桌转过头,支支吾吾的想说些什么。叶敬煦只好放下温习的思绪。
“你最近和钟霁舟玩到一起了?”
她只说了一句话,叶敬煦大概也能猜个头绪。只不过,她不太理解前桌口中的玩。再者,叶敬煦在班中没有相熟的人,唯一能说点话的,估计只有钟霁舟了。
这个话题太有目的性了。
叶敬煦嗯。
叶敬煦随便溏塞了一下。
前桌瞟了一眼钟霁舟的座位。
“他好像不是一个好人。”
叶敬煦被逗的轻笑,随即脸色又是云淡风轻。还是承了对方的好意。
毕竟,她不会是帮别人解释的人,也不擅长。
何况,她不了解钟霁舟。
一点也不了解,钟霁舟的情绪很容易外露。他会带着少年焦躁,敏感而又脆弱。她模糊的记得,那天月色正好,闷热的夏季带点风。
少年倚在栏杆上,一旁的人嘴里各塞了支烟,还硬要塞给他。少年没说话,将烟点亮,他没有叼在嘴里,而是放在护拦下的台上。星星火火,灰烬在月下湮灭。见状,众人没在说什么。
那是她第一次看见他。
少年神色如常,她却从中看出几分恼怒来。
一直到第二节数学课接近尾声时,钟霁舟才来。
许是昨晚又去玩了个尽兴,第三节课时,钟霁舟就只听了半节课便昏昏入睡。
叶敬煦敲了下他的课桌,钟霁舟并没有醒,他睡的很沉,可眉头依旧微微紧锁。
钟霁舟做了一个梦,梦到了儿时父母的离异,他选择了母亲。依旧忘不了,坐上大巴来县城的时候,蛇皮袋里鼓鼓当当,在站点人挤人的往上涌。后来,母亲再婚,找了一个农民工,虽然为人老实宽厚,对他也不差。可钟霁舟总感觉,总感觉自己已经没有家了。
睡梦中被扰乱的滋味不太好受,眼睛受到强光紧闭。再缓缓睁开,待看清眼前的人,恼意又降了几分。
少女低头做练习册,神色平静。
钟霁舟浅笑,随即伸了个懒腰。
钟霁舟凑过来看叶敬煦,叶敬煦瞪也不是,躲也不是。钟霁舟目光落在练习册上。
这么近的距离,叶敬煦捕捉到一丝清香,桅子味。
校中的的桅子在夏日中绽放。可现在,是晚秋。
不知是香气甚浓,还是室内渐热,叶敬煦竟有些喘不过气来。
她将窗户推开,晚秋的风携有凉意。叶敬煦脸上的粉红稍退。
钟霁舟快要到冬天了。
快要到冬天了。
那么意味着,高三不远了。
高中能数着过的日子又渐少了。
叶敬煦嗯
在晚秋的凉爽之中也已经能感觉到冬日的迫近了。
叶敬煦没在继续搭话,然后低头做练习。
钟霁舟叶敬煦,别那么冷漠嘛。
钟霁舟这次没有生气。
叶敬煦你写完练习册在讲话。
钟霁舟撇了撇嘴,倒也没再说话。翻开几乎没怎么动过的练习册。
钟霁舟不算笨,毕竟也是上了高中的人,对于学习还是有些天赋。
学习好不好只在于钟霁舟愿不愿意学。
叶敬煦将外套穿上,特殊时期,生病了可是大事。
她转头看了一眼,钟霁舟在认真写题。内心没有太大波动,只是稍感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