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风拂过了海平面的上空,海面波动,在阳光的照射下如同鱼鳞一般闪闪发光。
一只海鸥脱离了大部队,飞到了一座开满鲜花的小别墅的落地天窗上。
它歪着头,仿佛在等待着什么似的,直至到天窗被人打开。
“噗嗤,你这每天还挺准时。”
一个男人端着一个小盘子,笑嘻嘻地推开了玻璃门。
看见男人,海鸥快乐的扑棱着翅膀,在原地打转。
“好啦,快点吃吧!”
男人蹲下身子,将用小盘子装好的面包屑放在海鸥面前,示意它吃。
海鸥也是毫不客气的就低头吃了起来。
再看男人,他的眼神出奇的温柔,白皙的面颊透露着高冷的病态感,有些乱蓬蓬的棕发随着海风飘动着,偶尔竖起一两根呆毛。
他站起身来,那深蓝色短袖与大海仿佛是天衣无缝的匹配,短袖的末端在一条卡其色高腰工装裤的黑色腰带中轻轻萦绕,将他的纤细腰围和修长双腿暴露在外,如同海里的神仙,轻盈自由。
“吃饱了吗?”
男人看了看心满意足的拍打着翅膀的海鸥,又看了看空空如也的小盆,微笑着问。
“咕~咕~”
海鸥又扑棱了几下翅膀,好像是在回应他。
“既然吃饱了,就快点去追你的同伴吧,不然他们要飞走了。”
男人伸手指了指飞的越来越远的海鸥大部队,说道。
海鸥好像听懂了似的,急忙去追它的小伙伴们了。
“陈言,快点啊,自修课要迟到了!”
还没等陈言反应,楼下就传来了同学催促的喊声。
“哦,好的,这就来。”
陈言听到声音,急匆匆的将小盘子放好,准备下楼。
可当他路过房间的衣帽镜时,他停住了,呆呆地看着镜子,直到几秒以后,楼下有传来了一声大喊。
“陈言,你再不来我就不管你了!”
“来了!”
——
——
小道上,大家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时不时的往一个少年那边看两眼,转头又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你们听说了吗?昨天有一个男的被警察带走了,而且我听说就是那边那个穿着灰色卫衣的。”
不知道是那个女生的声音太大,还是他们的距离太近,贺纪年清楚的听到了她的话。
“我也听说了,而且,我在文学系的那个朋友还跟我说,那个男的已经不止一次被警察找了。”
旁边的一个男生附和着。
“对对对,我还听说是跟命案扯上关系了。”
“天哪,真吓人……”
贺纪年终于忍耐不住,他一把抓起卫衣的帽子,匆匆走向教学楼。他的心情如同那压抑的气体,犹如火山一般汹涌澎湃。他加快脚步,如同一只奔逃的野兽,逃离这个充满噪音的地带,寻找一个安静的地方,重新恢复内心的平静。
再走快一点……再走快一点就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了!
贺纪年咬着牙,心想着。
就在他左脚踏进教学楼的那一刻,一只狠狠地拍在了他的后背。
贺纪年被吓得慌了神,眼睛里充满了恐惧与无助,他两手微颤地捂住了头。
“不是我干的……不是我!”
他紧张地自言自语。
“喂喂喂,怎么了?什么叫不是你啊?”
身后传来了一个男生的声音。
“锐柯?”
贺纪年认出了声音的主人,整个人也渐渐放松了下来。
“是我,你怎么了?”
程锐柯担心地问贺纪年。
他昨天有事,没有来学校,自然不知道贺纪年被警察带走的这件事。
“其实……”
贺纪年把昨天的事情一五一十全都告诉了程锐柯。
“焯,有病吧?前两起案件发生的时候,不已经找你问过了吗?而且也没用证据,光靠动机就开始怀疑你,他们的脑子是被驴踢了吗?”
程锐柯听完以后感觉自己的三观都跟着炸裂,骂骂咧咧道。
“没办法,自从那枚戒指以后,我就洗不清了。”
贺纪年很无奈的摇了摇头。
“那你准备怎么办?你不怕他们一直揪着你不放吗?”
程锐柯恨恨地说。
“那也没别的办法了,希望能早点查清真相吧。”
贺纪年祈祷。
就这样,两个人就这么走着,谁也不知道说什么,气氛尴尬的很。
“你今天放学有时间吗?我妈说太久没见到你了,想请你去我们家吃饭。”
程锐柯忽然想到了什么,邀请道。
“今天不行,你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了吗?”
贺纪年笑了笑,问道。
今天……
程锐柯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日历。
“你……要去吗?”
他看着贺纪年,眼神也闪过一丝伤感。
“当然,怎么可能不去啊?”
贺纪年的眼尾有些红了,他强装镇定的说。
“这么多年了,没有想到要放下吗?”
程锐柯有些感慨贺纪年的执着。
“没有,除非有人能代替他……就想他当年一样。”
贺纪年走的越来越快。正当程锐柯要追上去吧时候,他忽然又停下了。
“当然,如果不出意外,那个人永远也不会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