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去看着这个世界,这个被她爱着的世界,这个被人性玷污的世界,想看看…这个无法挽留的世界是否还有像群星汇聚的微光。
我想…还是会有的的吧。
这也能算作我宽恕他们的理由…
真稀奇,原来【魔】也会有善心啊。
你坐在曾经的那片花海里,准确来说那个地方已经伴随着她的离开永远“死”在了回忆里。
以记忆为蓝图,重塑这一片场景也是很不容易的,很可惜,这里的一切大多时候…都是静止不动的。
光着脚踩进草地里坐下,拿出一罐泡泡水,轻轻一吹,颜色各异的泡泡缓缓飘上天空,似乎是碰到了什么看不见的墙壁而又被弹破。
风吹来了乌云天空下起小雨,雨水滴落下来击破了那些泡泡,这里一风一草的动向也全都都是依照情绪来进行运转的,闭上眼睛,雨水直接停在半空中,抬起手将雨水回溯了回去。
明明刚回溯了雨水,却又刮起了大风。
肩膀忍不住颤抖,溢出的泪水冲洗着你的脸颊,伸手不断抹去脸上的眼泪却怎么也抹不完。
为什么…
这种重要事物突然失去的情绪会出现在我的脸上呢?
好悲伤…心里总是有一个声音:
【那个会为你抹去脸上泪珠的人抛弃了你。】
手臂上长出鸟雀的黑色羽毛,你摸索上自己的脸,跌坐在地上,缩成一团努力遮挡住脸上的羽毛,面前出现了面大镜子,镜子的另一面是那个长发及腰系着红色发带的【自己】。
铭影镜子的那边是一切的起点,现在到你的终点了,小妹
身后传来的声音毫不意外是长兄,都这样了还要来管教你,你只是笑了笑,起身时努力用手维持站立,眼睛无意间瞟过镜子里你自己的脸。
安德莉雅.奥斯蒂卡什么嘛,还不算太难看…有种独特的美呢
你努力以一种很轻松的语气开口,但脸上的苍白无时不在向对方暗示自己此时的虚弱。
对方一个响指,他与镜子的站位瞬间调换,手边没到镜子的支撑,当你就要跌倒时被长兄一把抓住,按住你的头让你看向镜子里的画面。
铭影那些曾与你同行的人,无非都因为你而丧命
那些记忆如潮水般涌入你的脑海,
“你无疑都见证了他们的落幕,没有做好准备直面死亡,死亡就会找上你的同伴。”
安德莉雅.奥斯蒂卡你其是不用让我再回忆一遍的,终点什么的…我才不会承认
你走向镜子伸手按在镜面上嘴里吐出一口寒气,裂缝以你为中心快速蔓延开来直至整块碎裂,那镜子中的【自己】直接“掉”了出来,脸颊被镜子碎片划出条长长的血口子,你将她接住,或许…还是觉得对她有所亏欠吧。
你多抱紧了几分,毕竟,以后可没有这样的机会去抱抱曾经的自己了哦。
【抱歉…如果你做不出选择,那就让我来替你做觉得吧。】
安德莉雅.奥斯蒂卡你都觉得我有错的话,那就让我一错再错下去吧
(我知道你不会恨我的,哥哥…)
你迟疑了好一会儿,还是开口道:
所以给【我】办一场葬礼吧,好吗?
让漂浮在湖泊上的木船成为我的睡床,
让枯萎的花和被腐肉吸引过来的乌鸦成为我梦中送别的鲜花与歌颂的白鸽。
最后…
让【我】永久长眠在无声的死海中吧。
【安睡吧,安睡吧,我亲爱的自己。】
这一别,请不要再醒来了。
你扯下手臂上用来挡住羽毛的纱布,蒙上女孩眼睛,温柔的放进满是难闻铁锈味的木船,
海浪载着木船飘向远方,却没有注意到眼角滑落的热泪,还有…吸食着伤口处血的毒蝴蝶。
【记得那曾是“你”养的宠物,在长期高强度的精神紧张下,沾染些怪癖也挺正常的吧?】
将有剧毒的花制成粉放进每日睡前一杯的红酒里,连续喝上几周的时间,毒素完全混合进血液就可以,在把毒蝴蝶放出来喂毒血。
时间一长就会认主,毒蝴蝶染上了血性便开始去啃食实验室里除去“主人”以外的活物…
先是小白鼠等的小型活体,后是工作人员。
【最后吃的连渣都不剩…】
说起来这个怪癖最开始的“引导者”…记得就是那个男人,就连那奇特的蝴蝶卵也是他给的。
也不知道那个男人是怎么想的。
如果后来发生的那些事情…不全是他刻意引导而为之,或许你还能活得轻松些。
这一天,你操办了自己心仪的葬礼,这里没有观众,没有痛苦的哭喊声,也没有送别的行对,只留下了…海浪拍打上在礁石的声音。
安德莉雅.奥斯蒂卡真是难得的安静呢,明明应该高兴才对…【小声】
【当初降生时…也是这样安静呢。】
没有迎接新生时的欢笑,只有死一般的沉默,这换在一个家庭里,那真是个戏剧性的场面。
追赶她这么久,到最后连自己都丢掉了。
安德莉雅.奥斯蒂卡做完这些…总算有了可以喘息的机会了。
你张开双臂感受着吹来的海风,你头顶上方的天空盘旋着几只乌鸦,
“葬礼”全程都没有发言的长兄察觉到了异样,刚上前一步要将你拉住,被突然俯冲下来的乌鸦挡住了视线。
再睁开眼你已经消失不见了踪影,沙滩还留着你有过的脚印,和飘落在地的黑色羽毛。
因为你的消失,沙滩的景象也随之“崩塌”。
【你要我怎么说你好呢?小妹…】
回到现实,某白猫正趴在床底下看着你跟那个叫达达利亚的男人要比划到什么时候,对方灵活走位,你的“攻击”处处扑空,怒气直爆表就差单手把房间里唯一的床板给掀了,
虽然你曾经发火干过这事儿…但在长兄和二姐两人一顿轮流训斥之下,难得把话听进去了之后也收掩了不少。
然而现在的你,随手抡起旁边椅子就要往某人脑壳上招呼,看得出来不把对方脑壳敲开花你是不会先一步停手的,唉…
铭影(扶额):小时候还是太惯着了,自从二妹走后就更不听我训话了。
从床底下看着外面一阵鸡飞狗跳的两个人,一时不知道能做些什么,要不再小眯一会儿?或许一会儿就闹完了。
当然也没让他等太久…
你直接表演了个平地摔左脚拌右脚,在达达利亚的震惊中一头栽桌子角上了,额头还血流不止。
达达利亚小姐!
铭影:哎…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