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静!因被告犯案时精神不正常,且未成年,原告证据不足,被告无罪释放。”
听审席上一片安静,没人想到会是这个结果。
年幼的余秋牵着小姑的手,疑惑的抬头望着小姑,似乎并不知道小姑为什么哭的那么惨——直到看见父母的尸体。
出了法院,余秋看着那所谓的未成年被告和他的家人说说笑笑。
孩童的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霾。那个年轻的纵火犯的脸也深深在他的心底印下。
回到那个什么都没有的家,谈不上是家了,只剩下一堆被警戒线围起来的废墟。
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不哭,明明自己没有爸爸妈妈了。
他也想哭,但是哭不出来。
爷爷奶奶在他刚出生没几个月就走了,外公外婆更是没能挺到他出生。今天是他一生中的第八个生日,父母也都双双去世,只剩下了一个小姑。
因为这个,生日成了他的一种避讳。
邻居和同学甚至是老师,都觉得他是个扫把星,克死了他的亲人。
也有人说,他上辈子一定做了什么天理不容的事,死神来讨债了。
总之,那把火烧毁了所有他本该拥有的。
余秋被自己的小姑收养,因为小姑没有孩子,所以将余秋视为己出,特别宝贝。
因为这个,余秋才能从他那破碎的童年捡回来一丝温暖。
就这样浑浑噩噩的度过自己的童年。
小姑家里并不富裕,甚至可以说是清贫,但小姑还是坚持供余秋上学。余秋也没有辜负她,拼命的学,奖学金都拿来补贴家用。
因为资质优秀,跳了两级,升上高中时仅15岁。
也因为基本不说话,被所有的同学排斥。
小姑为了逃债,带着余秋搬了一次又一次家,居无定所。
也因为这个,小姑没有固定的工作,每次只能去附近的工地干重活养活余秋。
其实余秋也想拥有一个童年的。他没有生错地方,只是不够幸运而已。
对吗?
余秋一次一次的这样说服自己。
小姑是他活下去的唯一支撑了。
这种生活一直持续到高二。
高二时余秋转进了晨中,因为成绩优秀,校领导们合伙把他塞进了三班,据说三班的人德育体美劳全面发展,常年霸榜年级前50。
做自我介绍时,在黑板上写下“余秋”两个字后便找了一个小角落坐着,这个自我介绍全程没有一个字是他说出来的——他不爱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