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尔加在信里得知过猫猫小香的奇异之处,她一番探究,认为猫可以模糊感应人的愿望,且如果小香乐意,她会借自己幸运属性帮忙完成。
“幸运猫猫,极富灵性。”卢娜说。
屋檐下的冰锥还没晃动迹象,天气跟前几天一样冷。戈德里克将脖子和下巴缩到暖和的围巾里,深一脚浅一脚跟着大部队去上草药课。
霍格沃茨四位创始人按部就班上课、写作业、吃饭、睡觉,正常得像这个年纪该有的样子。变形课上,他们照例给每件变形的东西添上防伪标识,麦格教授无奈。
哈利借来格兰芬多宝剑把玩,在靠近剑柄处发现“戈德里克·格兰芬多”的字样,他把它指给戈德里克看。
“格兰芬多创始人也喜欢弄防伪标识?”哈利指尖轻划过剑身,想着变形课内一幕幕,沉吟高高举剑。
戈德里克汗流浃背:“……你要杀了我吗?”
“啊?”哈利正对光看剑,闻言回头,纯真而不解,戈德里克尴尬地打哈哈。
“我懂了。”他又看了一会儿,而后盯住他,他干笑,全身冒汗。哈利倏地露出明媚笑脸,“我懂你,赛维尔。”
“你肯定是在模仿那些伟大的巫师,”哈利重重捶他的背,“没关系,我懂你的。”
没等戈德里克提起的心归回原位,罗恩在沙发上转了个身,开口吓死戈德里克。
“对哦,我突然想到,”罗恩皱起一边的眉毛,“赛维尔,你、阿尔法德、希薇娅、朱诺娜,两男两女,学院各不相同。这和创始人们的配置不说毫不相干吧,只能说……”
“一模一样。”哈利接话。
被两双眼睛审视,戈德里克后背汗如雨下的同时面上微笑扯谎。
“诶?你们怎么知道我们四人都是创始人的忠实,不,狂热粉丝?”
“是吗?”罗恩质疑。
“为何不是?”戈德里克昂首挺胸,“我敢说,这个世界上再没人比我们更了解他们了。”
“真的假的?”罗恩依然不信。
戈德里克笑得铿锵有力:“那、当、然。”
“哈利、罗恩,你们随便问,答不出来一题算我输。”
“等我一刻。”罗恩跑去拉来赫敏一起问。
好小子,还知道找援(外)兵(挂)。戈德里克胸闷,他捂胸口。
“真的什么都能问?”赫敏穿着睡衣赶来,神采奕奕,精神抖擞,丝毫不见困意。
戈德里克含泪上下点头,打碎牙往肚里咽。“太隐私的别问嗷。”
三人比了个“ok”手势。
“四巨头谁有兄弟姐妹?”哈利先问道。
“都有的,就是不一定同父同母。”
“之前的蛇怪真是萨拉查·斯莱特林的吗?”
“不是啊,他养的那条可能早没了。”
“当时我听见一个嘶哑声音说要杀人,后来想那应该是蛇怪的,”哈利语速慢慢,“赛维尔,我是能听懂蛇语吗?”
戈德里克语塞,但如实道:“嗯对,哈利,你是位蛇佬腔。”他嘟囔,“比我想象中还要敏锐。”
“我想你也会蛇语,那波特家是斯莱特林后裔?”哈利紧盯戈德里克的棕眸。
“不是。”他断然。
哈利松口气。
“拉文克劳塔楼的那个鹰环,是罗伊娜·拉文克劳本人亲手设置的吗?”
“问得好,赫敏,是的。”
“那四个创始人真长这样吗?”罗恩翻出一堆巧克力蛙画片。
戈德里克顿时咬牙切齿:“不!说实话,你要是见过他们,会发现他们长得比这好看得多了。尤其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不是秃头和光头——”
“别激动,别激动,”哈利劝慰,“又没说你丑。”
“……他们也不丑。”戈德里克垂死挣扎。
“我们明白了。嗯,赫尔加·赫奇帕奇做饭真是最好吃的那个?”赫敏问,“据说厨房也是她建的。”
“……没错。”
“格兰芬多是千年前最出色的决斗大师?”
“那不肯定嘛。”
“有传言魔法史的宾斯教授是戈德里克·格兰芬多的父亲……”
“哪儿来的野史?!”戈德里克抓狂。
“那斯莱特林的妹妹爱上格兰芬多,导致斯莱特林气得出走也是假的喽?”
“……告诉我,罗恩,这些玩意你从哪看来的。”戈德里克揪着深红头发,两眼一黑,感觉这辈子的苦楚没这么难言过。
“弗雷德和乔治跟我讲的。”罗恩弱弱地说。
“……斯莱特林的妹妹比格兰芬多小了十二岁,”戈德里克耐着性子,“而她不幸身亡时才十四岁,没这个可能。”
“创始人们有恋人和后代吗?”哈利抛出重磅炸弹。
“额恋人,按理说是都没有的,但是他们逝世很多年后出了点变故,于是其中两位有恋人了。”戈德里克简明扼要。
“罗恩,你听懂了吗?”哈利懵懂。
“没有啊。”罗恩同款清澈的眼神。
“拉文克劳学院流传出过一本《致千年》,上面写……”
戈德里克吐出一口气,总算懂了这些野史哪里来的了。
很好,布兰达·拉文克劳,你的“著作”《致千年》达到你的目的了,满意吗?
“我只说一遍嗷,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是恋人关系,至于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他们从目前看来并不是恋人。”
“还有劳什子后代……除了拉文克劳的女儿是幽灵格雷女士,其他人没有后代。”
他决绝道。
“赛维尔,你不说拉文克劳与赫奇帕奇是恋人?那拉文克劳哪来的女儿?”
戈德里克沉默,他都为当年的罗伊娜感到心痛,但当事人冷静处理好一切,对海莲娜未曾厌弃,一蹶不振从未存在。
她很公正,也过分理智——旁人难以企及的理智,真正做到就事论事与明辨是非,他们都惊于她居然没狠狠折磨回去。许久,他徐徐道:“这是一个血腥而凄凉的故事,人人皆是受害者。”
“格雷女士的父亲是谁?”单纯的他们单纯地发问。
戈德里克静默的时间更久了。“我选择为她保密。”
但他心里却是另一回事。
戈德里克其实不清楚海莲娜父亲具体姓甚名谁,她不想提他们也从不多问,只抓一个关键点——他或许知道罗伊娜忘记什么事情了。
极端消极情绪,重大打击……罗伊娜是冷静,但曾也撕心裂肺。这件事的影响无比吻合她推断出那些丢失记忆的特征。
不过,真心要让她再次想起吗?
“问答环节到此结束,我出去下。”他披上外袍。
半夜,戈德里克一脸凝重地来到密室,推门说出想了一路的话。
“萨尔,我不能和你在一起了。”
“砰——”
一部大头书摔在地上,砸醒他们僵住的头脑。
萨尔:“……?”
赫尔:“?!”
罗娜:“?!”
哈?戈迪开窍啦?!烟花呢?礼炮呢?床……咳咳咳,某些人疯狂咳嗽。
“额……”萨拉查风中凌乱,忍不住扶额,“说清楚点。”
哦,戈德里克要表达的是身份暴露的风险啊。
有些失望。
“能被三个二年级学生寻到端倪,你该反思了,戈迪。”萨拉查端坐回沙发。
“无所谓,关系不用疏远,大大方方的,”赫尔加捡起名为《失踪的神奇动物》的大头书,促狭笑道,“遮遮掩掩不是更令他们多想嘛。”
“说得对。”罗伊娜捧起咖啡杯。
“好诶,我又能和萨尔在一起啦——”戈德里克蹦跳着,一点歧义都没感受到。
“罗娜,你困吗?”他咕噜转着眼,蓦地说。
“还好啊。”罗伊娜翻着书随口答他。
“你都喝咖啡了,绝对困,睡觉去吧。”
他想方设法要支开罗伊娜,拙劣的技法被人家看穿。她好气又好笑,咖啡不喝了,果决走密道回寝室:“下次直接说,你那事我不稀罕听。”
戈德里克笑嘻嘻地与她挥别。
“我们的好戈迪长大了,也学会瞒人了。”赫尔加蛐蛐他。
“到底何事?”萨拉查仰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戈德里克手握拳虚虚一咳,切入正题。“我大概有线索罗娜失去的是什么记忆了。”
“我想也是那段。”赫尔加端起罗伊娜的杯子,怅惘道。
“啊哈?”戈德里克头顶冒问号,等下,他还什么都没说呢。
“嗯,哪桩事对罗娜伤害最大我能不知情吗?”她心平气和,“这事的过程你我心知肚明,亲人陷害……主谋被她当场杀了。”
“既是这样,那罗娜自己也猜到了她失忆的内容?”萨拉查阖着眼说。
“没问,没想问,但不排除此类情况。”赫尔加抿口咖啡,想着太苦了加点白糖。
“告诉她吗?”戈德里克说。
“不必,”赫尔加专心搅拌咖啡,“没道理让她无意义背负压力。况且……”她停了动作,空洞望其上飞速旋转的泡沫,“说不准呢,没准她……”
言有尽而意无穷,戈德里克能意会一点——罗伊娜的记忆有概率已经恢复了。
“讨厌谜语人。”他嘀咕。
“可有些事就是这样,说出来言不达意,不说嘛如鲠在喉。”赫尔加喝完了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