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獾形吊坠投影仪

“骑？”戈德里克显得很愉快，“没问题，上去吧。”

事不宜迟，哈利拽住冰狮滑溜溜却十分坚硬的鬃毛翻了上去。但他的脚找不到地方放，堪堪稳住身形。待他坐稳，围成一团的格兰芬多们艳羡欢呼。

然而变故突兀到来。冰狮轰隆隆震颤，四爪抖动，周身冰渣子簌簌坠下，溅起透白晶粒。

哈利倒抽一口凉气，吸入的冷空气冻得牙生疼。他猛抱住狮子的脖颈，目光下意识瞟向戈德里克，本是想寻求帮助来着的。结果嘛，某人嘿嘿一笑，不错，正是他在捣鬼。

萨拉查意念一动，填补冰狮上的裂缝。

冰狮出乎大多人意料地向前迈了两步，哈利将这坨大冰块抱得更紧才勉强不让自己滑下去。真奇怪，虽然是冰但它一点都不冷，还不会化，否则自己的袍子早就湿了。

他按了按胸口调整一番呼吸，胯下狮子甩着尾跳起来，平稳的呼吸又紊乱了。哈利吓白了脸，想尖叫，硬生生卡在嗓子眼里。

它高昂着头咆哮，仿佛一头真正的雄狮。

“哇，波特骑狮勇士——”众人堵着耳朵。狮吼的音量过于大了，哈利简直怀疑天文塔上的人也能听到。

“这才是生活的乐趣。”戈德里克挥着魔杖，理直气壮。

哈利趴在狮背上缓了会儿，慢而稳地坐起来。

度过惊吓后，无边的兴奋随着血液涌进头颅，他转向罗恩。

“这上面还可以坐两个人，”哈利说，搭把手将同样激动的罗恩拉上来，“还能坐一个——”

赫敏坚决地退回座位。

“……额，好吧。”

罗恩神气十足，不断朝大家挥手致意，挺直腰板，假装他就是个威风凛凛的狮骑士。

有留校的小鹰指着冰鹰问它能不能飞。

“为什么不能呢？”戈德里克笑眯眯地反问，魔杖伸长，冰鹰展翅，绕着礼堂盘飞一圈又一圈。

晚上，三位创始人结伴走进被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礼堂。十几颗高低错落的圣诞树迎接从天花板上轻轻飘落的雪，那些垂下的饰带被施了魔法，无风自动，闪烁荧光。

有人好奇去触碰花盆里的银霜，外观寒冷，却跟先前的冰雕一样，都因为魔法所以温暖而干燥。

晚宴照旧丰盛，甜点圣诞布丁接连不断地上，撑得他们快要站不起来。

尽管没演奏会，但该有的音乐未尝少。邓布利多指挥大家唱歌，他唱圣诞颂歌，某三人叛逆地唱那首失传的霍格沃茨校歌。

到宴会散场，人们大多互相搀扶着回到各自寝室——吃太多了，哈利揉着胃以助消化，罗恩抱着肚子差点吐出来。

“你们两个像十年没吃到饭。”赫敏不客气地点评。

接下来几天假期尚在持续。一个好消息，他们倒推的反咒成了。

“悲歌重噬咒一旦锁定目标并施展，将无视物理防御和一般魔法防御手段，粗暴点说几乎无法打断，不能怪赫尔。”罗伊娜测试新咒，见威力尚可勉强地点头。

“这对我们是个挑战，好在成功了。”

“那我们是否可以在敌人用这个咒前，将敌人消灭，”戈德里克眼神睿智，“这样就不用麻烦这么多。”

“……马库斯他罪不至死啊。”萨拉查幽幽。

“……哦好的。”

“万一情况特殊，不能立即让敌人在用此咒前失去攻击能力，这反咒对我们将有大用。”萨拉查难得多说两句，估计是不忍心看某人一直蒙在鼓里。

“就是在以防万一。”罗伊娜补充。

近在咫尺的危机解除，戈德里克二话不说，拉扯着萨拉查直奔魁地奇球场，雪地里一串飞奔的脚印追在他身后，他上赶着要决斗。

“要不是你手上拉着一位，我还以为你急着去抢亲呢。”

罗伊娜戏谑地说，不顾人死活的话语绊住戈德里克的脚，害他摔了一跤，呸掉口中的雪爬起身来。

“胡说，抢什么亲，我们是去抢劫。”戈德里克一身正气，大义凛然。

“阿兹卡班也欢迎你。”罗伊娜怼回去。

“……这很刑。”

利用召唤咒召来科林的相机，罗伊娜上手进行调试，画面滋滋一阵重回清晰，她将其安置好，一摁按钮，开始录制。

“要不要再来点观众？”戈德里克废话多多，眺望高处，观众席空空。

“得了吧。”

“要不要边打边下暴雪，更有趣？”戈德里克比划。

萨拉查青筋一跳，忍无可忍。

“去你的！”

“这样啊，”戈德里克砸吧嘴，真正目的暴露，“那打完后能放烟花吗？”

烟花都快成执念了。

萨拉查和罗伊娜嘴角一抽：“……可。”

“记住，萨尔不玩水不当刺客不用魔法阵，戈迪不使剑不用变形术……嗯，火也别玩了。”罗伊娜兼职摄影师和裁判。

二人无异议。

受了限制，双方出手仍没拼上全力，但比上次在决斗俱乐部里打的那架好太多了。创始人决斗可不是花拳绣腿——优雅的巫师干架不靠拳腿。

好冷的笑话。

积雪被红光轰得散开，露出不平整的草皮。戈德里克还想出招，鞋底却呲溜一下要栽倒。要不说他经验丰富呢，紧接一个后仰，险而又险避开道灰光。

“萨尔你耍赖，不是说好不玩水——”

“没有，”萨拉查漫不经心，“我用的是冰。”

“……好好好。”

戈德里克像举火炬那般举着魔杖，快准狠向下一劈，雷霆劈碎萨拉查的护身冰垒。

“玩雷不像玩火那么擅长，”戈德里克吹散魔杖尖丝丝缕缕的黑烟，端的是高深莫测，“但还算够用。”

事情似乎变得有意思起来，但本质上又没什么不同，一位从玩水变使冰，另一位从玩火变耍雷。

于是再一次的，比赛无可挽回地走向无聊——在罗伊娜眼中是这样，规则限制他们限制了个寂寞。

这是很难分出胜负的，都对彼此路数一清二楚。她懒散地打哈欠，甩出烟花强行分开两人。

“赫尔要失望了，没精彩之处。”

罗伊娜按掉录制，不管背后的戈德里克是如何肆无忌惮地大放烟花，带着相机独自走入拉文克劳塔楼。

世人皆知，创始人之一的罗伊娜·拉文克劳智慧至高。但世人还是低估了，她是全能的，不说处处顶尖，但绝对什么都会一点。

在她经过一系列旁人看不懂的操作后，很是顺理成章地炼出一件炼金物品——獾形吊坠投影仪。

使用方法为按下獾獾的鼻子，它会在半空自动投影画面，甚至做到了播放声音，声画同步。

不知她这一手会把多少所谓炼金大师气死。罗伊娜黑心地想。

给赫尔加寄去了吊坠和信件，她仰头观望天色已晚，从六芒星项链中摸出一个小玻璃瓶。

“得去趟校长办公室。”她自语，海莲娜一声不吭飘在她的影子上。

“这么多年还喜欢踩影子。”罗伊娜淡淡地说，海莲娜仍未出一言。

氛围有些奇怪。换句话说，她们原本就难以言表的相处模式似是更添一层隔膜。

赫尔加曾一针见血指出，罗伊娜和海莲娜某种意义上并不能相互理解，但并非相互没有情感。

罗伊娜对此思考过，向赫尔加询问过，最后赫尔加叹口气直截了当：“她需要爱，一种你……可能理解不了的爱。”

她说得稍委婉，但罗伊娜贯会洞察人心，敏锐抓住真相。然而就算她得知真相那又如何？“改变”这种事物，时而容易，时而难极了。

海莲娜要那种无微不至的母爱。而罗伊娜四岁之前与母亲很少见面，四岁后离开家去赫奇帕奇城堡当人质，十来岁就听闻母亲逝世。她……当真懂不了海莲娜想要的爱。

难得要她像个奴仆去服务她的女儿吗？其实她也问过，双方都不认同这个观点，不过若要说出具体措施，双方都闭口陷入迷茫。

只能说，尽过力了。

全能的“能”不包含情感项。

海莲娜小时候也不理解，自家母亲对她的态度怎和别人母亲对女儿态度不一样？

后来长大了知晓缘由，但从前的怨愤哪能顷刻就烟消云散？各自就这么僵硬地拖到了生命尽头。

不想了。罗伊娜敲了敲狮身鹰首兽状的门环，听到里面清晰一声“请进”，嘱咐海莲娜待在门外或随便溜达去，自己一步踏进。

凤凰福克斯几天前涅槃重生，羽毛还未长好，光秃秃的只有稀稀拉拉的绒毛。罗伊娜道明来意，将捏在手心里的玻璃瓶搁在桌上。

“这阵有些忙，拖延几天才把它交给您。”罗伊娜略为歉意地说。

邓布利多长长的手指取过小瓶子，“没关系。”他抬起一只手叩了叩桌面，冥想盆撞开柜门，应声落下。

“我来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