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尔加一出马,把原下学期末才成熟的曼德拉草提前到上学期的尾声,正正好让石化的人和猫能过一个完整的圣诞假期。
庞弗雷夫人端走盘子,衣摆在科林视线内失踪。他呆坐在病床边撑着头,神志还未太清醒。
床头柜有一物落下,声音略是沉闷。他闻声转头,又不解地沿银白长须向上看去,一双蓝色眼睛对他俏皮眨动。
“教授您……”
邓布利多笑一笑,牵着也是刚醒的盖瑞离去了。校医室的门啪嗒关上,室内仅剩科林一人。
他茫茫然扭头,定睛朝床头柜望去,被那物震慑到了。
“哇……”科林低低惊呼,像条泥鳅滑到地上,半跪着凑近打量这形似“板砖”之物,他想仔细点看,就去够它。
突然的开门吓他一跳,手软一松,“板砖”瞬息而落,眼见就得砸脚的小指。
科林无意义喃喃,紧闭双眼,都做好剧痛袭来的准备了,但他害怕的偏没有发生,“板砖”稳稳当当浮在距他脚背三英寸处。
他白着脸,小挪几步把脚从威胁下移开,方才有空抬头。
“恢复得怎样啦?还要叫庞弗雷女士来给你看看吗?”戈德里克步履轻快,心情不错,大手一挥将“板砖”送回原位。
“哦豁,”他端详它,“邓布利多教授真给你送了块巧克力……“戈德里克顿下,组织语言,“额但没成想这么大……”
“他有事确实是真上。”萨拉查回想过往。
“既靠谱又不靠谱的,”戈德里克说,“给是真给,但是科林怎么吃啊……”
“一嘴都塞不下。”
他们齐齐沉默。
“把它切片?”戈德里克掏出格兰芬多宝剑。
众人&宝剑:“……?”
“赛维尔,它干净吗?”科林小心翼翼避开剑的锋芒。
宝剑感到自己受了莫大的侮辱。
它,妖精铸造,不染尘埃,不干净?
宝剑气得剑身轻吟,寒光凛冽。
“别加戏了。”戈德里克一拍那颗红宝石。
罗伊娜刚接近科林欲询问他那相机能否录像呢,但他一瞧她,冲口而出:“对不起,朱诺娜。”
话毕他鞠一躬,不安地攥着病服出了些线头的袖口。“你能原谅我吗?”
戈德里克一头雾水,心大得早把科林要道歉的由头忘到九霄云外,但不要紧,罗伊娜还有印象。
“什……?”
“没事,没怪你。”罗伊娜平淡地说,科林是在提他偷拍她的事。他仍旧紧紧张张,她思索,抿唇笑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科林眨巴眼后乐出声,松开捏着袖子的手,感激地坐回床侧。
“照片如今在希薇娅手上。”她浅交代下。
戈德里克听懂了罗伊娜是在自夸,于是瞪大眼配合,表情要多夸张有多夸张,作一番滑稽状,萨拉查表示不忍直视。
科林以为他们要借相机拍照,快快答应了,但他接着被问可否录像,犹豫着抓下头发。
“大概能行,我没试过,”他小声且诚实地说,“我—我想视频是不可以洗出来的就没试……”
“嗯哼,这就不是你该忧心的啦,我们自有法门,”戈德里克嘻嘻笑,无比愉悦,“遇事不决——”
他不说完,卖了个关子。科林挠着头迷迷瞪瞪:“啊?”戈德里克一蹦一跳飞去了。
遇事不决罗伊娜啊。
这可是——
千古真理。
……
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雪压垮几颗松树,恰巧是圣诞节当天要用的。
海格手忙脚乱,请了斯普劳特教授帮忙,某蒙特谢普不知缘由也屁颠屁颠跟来,几人协力使情况好转很多。
“至少我们不必担心霍格沃茨会过一个没有圣诞树装点的圣诞节。”斯普劳特戴着她厚厚的龙皮手套,对他们半开玩笑。
赫尔加不在,他们怪想念的,但还有正事要做,便先把想念放在了边上。
萨拉查在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看见了马库斯·弗林特,他这个圣诞节没有回家,详细原因伟大的蛇祖懒得追究——德拉科、布拉克和高尔也没回呢。
马尔福夫妇可能是因为暑假被蒙特谢普摆了一道,决定把德拉科留在相较安全的霍格沃茨。
但布拉克、高尔和弗林特夫妇……管他们呢。
萨拉查只把握根本——这是个套出悲歌重噬咒的好机会。
一场轰轰烈烈的行动如此拉开帷幕。
计划很完美,引出弗林特,打晕弗林特,拷问弗林特,放走弗林特。
总之,弗林特被安排了个明明白白。
但是是谁在“打晕弗林特”这个步骤里加了个套麻袋的?!
哦是戈德里克啊……
从小没吃过大苦的弗林特压根招架不住“严刑拷打”。
“嗷嗷……放开我嘎嘎嘎……”他爆发出公鸭子般的笑声,被绑着的躯体在麻袋中疯狂弹动,像条上了岸的鱼,“你们做什么……嘎嘎嘎……我一定把此事报告斯内普教授……”
“你知道我是谁吗?”戈德里克吊儿郎当,一脚踏在树桩上,给弗林特不断续咒语。
“格兰芬多!”
靠不是吧,他真知道。
“只有那群蠢货格兰芬多才……”马库斯无能狂怒。
“说,”萨拉查占据话语权,嫌某人墨迹直接进入正题,“悲歌重噬咒,斯内普怎么教你的?”
自然,说话之前他们不忘给自己变个声。
“嘎嘎……我说!”
长久的狂笑后,弗林特锻炼出坚强的意志,摒弃笑意陡然大吼。
“但就这?!你们就为这?就把我绑起来了?!”
戈德里克撤掉咒语,掏了掏耳朵。
“闭嘴。”萨拉查并不抱有同情之意。
弗林特越想越气,越想越委屈。好好问他难道他是不会说的吗?
“你不会,”萨拉查冷声道,“据了解,如果是普通同学问你问题,你会狠狠讥讽他们,包括但不限于言语攻击与武力胁迫。”
他之前的吼声倒是听者伤心闻者流泪,但两位男士都没啥愧疚之心,赫尔加受的伤重多了。刨除他们创始人身份,二人来给好友报个仇无可厚非。
“斯内普教授没让我保密啊……”
“别废话。”
弗林特憋屈。
“悲歌重噬的缺陷在哪儿?”
“咳,你难为他了。”戈德里克掸走树桩上的青苔坐下。
萨拉查默:“……把他解绑,让他演示。”
他选择的是最优解。
戈德里克一指,麻袋内的马库斯“天黑闭眼”,上下眼皮似被强力胶水粘住动弹不得。
弗林特被放出,解了绑,但聪明了一回,他没跑,贯彻斯莱特林明哲保身原则的他顺从地念咒。
他们细致观察,掌握悲歌重噬的施展方法后却一筹莫展——一时想不出能克制其的咒。
“这是斯内普教授自创……”弗林特不禁炫耀。
“闭嘴。”
萨拉查索性盘坐下,着手倒推此咒的反咒。
戈德里克再度把马库斯套了麻袋。
马库斯:“……”
“守护神咒可以挡它吗?”戈德里克提问。
“不行,”萨拉查提炼重点,“悲歌重噬是全部悲苦记忆的反扑,守护神咒只是一段快乐记忆的化身。”
“这么说来,悲歌重噬还比守护神咒等级高啊……”戈德里克惊奇。
众所周知,守护神咒是个相对高级的咒语。没想到这浓眉大眼、被称为大狒狒的弗林特能有这本事使出更高级的。
“并非,它属毒咒,事实上比守护神咒简单,”他说,撑着地起身,“我回去继续……打晕他吧。”
马库斯作为工具人光荣结束他的使命,眼一翻晕了,等再醒后,他会对刚才一切一无所知。
萨拉查叫上罗伊娜,两人衣袍擦着门缝消失,风风火火开始了魔咒实验。
他们初步决断要在守护神的基础上衍生出新咒。
不过这都不关某狮子的事了,他又双叒叕闲下来,惆怅地45度负手望天。
“唉,没人陪朕玩……”
尽管他很不乐意这样没事可做,但是吧……戈德里克随手打响指,一旦他插手发明或改进魔咒这事,不出错还好,出错……萨尔和罗娜共同散出的寒气极有可能把他冻成冰雕。
他摸了摸手臂上一层鸡皮疙瘩,暗道为了小命,还是算了吧。
戈德里克此人不是一般的豁达,也不是谁诗里的豁达。
“没人一起玩,朕不活啦——”
“昏君!”
戈德里克想了想:“奸臣!”
冒出的盖瑞:“……”
他哀伤、忧郁,神情再三变化、几经波折,最终定格为热泪盈眶——但无感动。
“啊,赛维尔,你都不知道我这个圣诞节要补多少课,”他抹把辛酸泪,呐喊着,“不想在假期里上课啊啊啊——”
戈德里克为表同情,给了他一根棒棒糖。
嗯?这拐小孩的既视感怎么回事……?他沉思。
盖瑞咬糖,深沉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