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不了那无所谓~”
“赛维尔,”罗伊娜散漫地折下一根树枝,“我们的校长先生似乎不知情黑湖里有封印这回事,跟他说说。”
“好嘞,”戈德里克麻利地爬上树,叼着根草躺在树杈上,袍子垂下,“哎呀,从哪里说起好呢?”
“随心而定。”
“嗯,一个不长也不短的故事。”戈德里克跷着腿悠然道。
霍格沃茨的校史有记载过黑湖的最大深度,但遗漏——亦或是丢失了它的其它信息:每向下1000英尺,便有一层封印阻隔,封印共有四层,设置人分别为——
第一层:萨拉查·斯莱特林
第二层:罗伊娜·拉文克劳
第三层:赫尔加·赫奇帕奇
第四层:戈德里克·格兰芬多
四位创始人在初次相遇,也就是还未创校时,再详细点是创校的几年前,便对这片当时还不叫黑湖的湖进行封印——它最初叫格兰芬多湖。
“封印的原因呢?”邓布利多询问。
“诶,别急嘛。”戈德里克胳膊搭上额头。
霍格沃茨城堡的前身是格兰芬多家族的城堡,而在建校的三十年前格兰芬多被联合灭族,偌大的城堡碎了个七零八落,侥幸没死的族人改了姓氏以便逃亡中躲避追杀。它没人修缮,便荒废下去,杂草丛生。
“灭族啊……那你们猜猜,死去的家族成员哪儿去了呢?”戈德里克闲适地笑。
没人收尸,灭族的人也不会好心收了再立个碑,往旁边的湖里一丢了事。
“还要感谢他们‘仁慈善良’,手下留情没把人制成阴尸呢。”
格兰芬多不是什么小家族,看霍格沃茨如今这占地面积便知曾经它也辉煌一时,原城堡应该比现今还大两圈。
不计其数的死亡之人的鲜血不甘地喷涌,持久扩散,将湖通体染成阴暗诡谲的红。尸体带着仇意沉下,哀怨被湖水撕扯,憎恨铺满沙砾。
湖中原有生物撕咬巫师的身体,摄汲仇怨与魔力,三十年来渐次异化。湖底尸体最多,生物异化程度也最深,狰狞嗜血,兴风作浪。
因此有段时间,这湖又称禁湖。
尝到甜头的怪物们本能妄想屠尽巫师助进一步变异使得更强大,它们出手攻击了乘船而过的四人,他们挡住杀招,又设下四层封印使周边安定。
“黑湖封印的由来就是如此。”戈德里克笑。
邓布利多有节奏地敲树干,良久,他学着他们盘腿坐下。
“既然黑湖中的生物那么危险,四位创始人怎么没把它们全清了?”他注意力仿佛全集中在一块石头上,“毕竟按我的认知,他们是会这样做的。”
某四人全体尴尬地视线飘远。
“他们搞封印时平均才16岁,”戈德里克虚咳道,“杀最深处那些比他们年纪还大的鬼东西,实力还差点,不过能清的都清了。”
“后来也没空弄它们。”萨拉查玩手指。
“黑湖这名字是创始人们改的,”戈德里克叙述道,“从上面看湖水是黑色就是因为湖内有封印。”
他思考一番补充道:“但最开始还因为水里混有大量巫师的血。”
“也许不用说得这么详细。”邓布利多眨了一下眼。
赫尔加将手按到树干上,青光朦胧,快落光的叶片展露生机。戈德里克坏心思一起,使劲摇着枝干抖下一堆树叶淹没他们。
“……滚。”
赫尔加操控落叶全扇回去,不小心淹了邓布利多的长袍。
“校史里写,四巨头第一次发现霍格沃茨时坐的便是船,”邓布利多心态很稳,没把自己从落叶堆里揪出来,语速缓慢,“据你们所说,好像,他们是一路杀过来的。”
“……有点误差,”赫尔加说,“是离开的时候杀的。”
邓布利多的银白胡须在轻风中微颤。
“我还有个疑问,希望能得到解答。”
“您说,教授。”戈德里克换了片树叶叼。
“据我所知,”邓布利多和煦道,“戈德里克·格兰芬多出生于戈德里克山谷,并非在这里。”
“慢着,他出生的那片荒野叫戈德里克山谷了?”
戈德里克先没回复他,低头看树下的赫尔加。
“对啊,”赫尔加逗弄一只瓢虫,“好多人在他死后想纪念他,自发命名的。”
“别说他,赛维尔,你和哈利也出生在戈德里克山谷。”邓布利多慈祥地说。
戈德里克安静了好久好久:“嗯。”
两世出生在同一地方,挺好。
当年灭族后,少些族人和仆人逃掉了,戈德里克的父母就在其列。他本还有个哥哥,在流亡时跑散了,父母是过了几年生下了他。
父亲误入沼泽时死了,具体死法不得而知,母亲死于生完他后感染的病毒。他们有一个签过生死仆从契约的仆人,哄骗年幼且丧父丧母的他解除契约后卷走了所有银钱。
戈德里克在想,如果那时一面厄里斯魔镜放在他面前,他看到的可能不单是活着,而且有他的父母。
“怎么跟哈利一样啊……?”戈德里克吐出树叶子。
“我们四个加一块儿最多凑出两对父母。”赫尔加怅惘而隐晦地说。
“两对父母……”萨拉查复述。
“你是想说你父亲小天狼星·布莱克还活着,”赫尔加半开玩笑,“能凑个两对半?”
萨拉查翻个白眼。
“听你们说,第一层封印破了?”邓布利多简单地升起篝火。
月明星稀,蝙蝠呼啦啦扑扇着翅膀从头顶越过,黑湖面上微光忽闪,禁林里有东西在嚎叫。
“大概是年久失修什么的,”戈德里克胡扯,“即便是创始人,十来岁的一个封印能挺到现在也很不容易。”
他这是夸萨拉查呢。
“真说起来其实没什么大事,”赫尔加道,“才破了第一层而已。不过过了一千年,最底下的怪物发展到什么恐怖程度了谁都说不出个所以然。”
“我看不清。”萨拉查微阖双目。
邓布利多瞅罗伊娜,她静默地抱着膝盖,篝火的光映在微垂的脸上忽明忽暗,听不出感情地开口了。
“最下面的事,我来讲吧。”
罗伊娜穿过封印显而易见不是把它们给打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