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不急不缓的敲门声。
“请进。”
“庞弗雷女士,您找我?”
“嗯,迪戈里,”庞弗雷搅拌着一锅魔药,坩埚里面的东西像一团黏糊糊的烂泥,“我想,我需要你的帮忙。”
赫尔加不解:“什么忙?”
“最近感冒的学生有点多,我快忙不过来了,”她说,“你要是有空的话,帮忙看下锅吧。”
赫尔加感觉庞弗雷女士今天怪怪的,不过她嘴上还是应道:“好。”
庞弗雷女士将一个坩埚从火上端开,将魔药装进一堆玻璃瓶里。她打开高处古旧的柜子翻找一番。
“奇怪,处理过的鼻涕虫已经用完了吗?斯内普教授那儿应该还有库存。”她说,扭头看赫尔加,“迪戈里,我出去一趟。”
她匆匆离去。
赫尔加疑惑,按照庞弗雷女士的性子,不像是会放心地将魔药交给任何一个学生看管,她警惕起来,魔杖悄然入手。
她适时给魔药添加一些毛毛虫薄片,好让它们的效果更妙。轻哼着不知名的乐曲,她整个人似乎十分放松,但神经紧绷,不敢错过任何风吹草动。
要来了。
赫尔加动作一顿,心跳因本能加速,震得耳膜作响。
深呼吸——心跳逐渐放缓,显得异样的平和。
她顺时针搅动魔药,它们从褐色变了紫,再变青,最后稍稍发绿。
赫尔加很满意地点点头,似乎药效不错。
她后撤一步,躲开一道红光。
“差点就被击中了呢。”
昏迷咒在屋里弹来弹去,最后弹到地板上不见了。
“为什么袭击我?”她笑眯眯问隐藏在黑暗里的那人。
“你不正常。”
赫尔加眨眨眼睛:“……”
“这声音不耳熟啊,”她说,“我们不认识?”
“应该认识。”那人说。
赫尔加意外,但并不打算追问这人究竟是谁。
“我哪里不正常?”
那人没回答这个问题。
“庞弗雷女士中的催眠咒我已经解除了。”他突然说,身影渐渐变淡,“我看不透你们。”
赫尔加伸出手,一只山羊眼掉落到她的掌心,直勾勾地盯着她看。
“迪戈里。”
赫尔加将手缩进衣袖,转过身,只见庞弗雷女士提着一袋纸包走进来。
“魔药怎么样了——哦,梅林!”
她仔细打量那锅稍稍发绿的魔药,先是一皱眉,接着眉毛舒展,脸上的喜色是怎么也藏不住。
“你干的?”她喋喋不休,“一个创意的想法!加完毛毛虫薄片后是顺时针搅拌了吗?不错,不错,这样比不搅拌的效果好了不只一倍。梅林啊,哦——”
但是她的脸色很快又阴沉下来。
“听着,迪戈里,希薇娅,”她严厉地说,“我不希望你再次擅自将魔药配方进行改动,私底下你随意,但这是熬给学生们喝的,你根本料不到你的这步举动会对魔药造成什么影响——哪怕你对你的举动胸有成竹。”
赫尔加乖巧点头。
“魔药学的魅力在于它的不确定性,但不能拿它当儿戏,”庞弗雷女士严肃地看着她,“如果出了治疗事故,你我都担不起责任,你这样,就是在拿你的未来开玩笑。”
“我想说一件事很久了。”她将坩埚底下的火调大,“上次,你帮忙救治洛夫古德小姐,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当时她死了,你会怎么样?”
“会死。”赫尔加轻轻说。
“真是前途都不要了——等等,你说什么?”庞弗雷女士一副很吃惊的样子。
赫尔加却说:“但要是有人在您的手上治疗无效死去,您的前途呢?”
“我没事,”庞弗雷女士沉默片刻,“我有治疗资格证。”
赫尔加:“???”
“好吧,固执的姑娘,只是劝告你别在没资格的情况下治疗别人了——放心,我知道你不愚蠢,那毕竟是紧急情况。”她灭掉火,把坩埚取下,嘟囔道,“不然说都没地方说去。”
“谢谢您,庞弗雷女士。”赫尔加笑,温柔而坚定,“我当然不会了。”
“除了与朱诺娜·洛夫古德有关。”庞弗雷女士嘴角不禁抽了一下,“也许还有你的好友——别看我,肯定是的。”
把赫尔加赶回去后,庞弗雷女士内心无比惆怅,她从抽屉里找出一个旧了的笔记本,瞧着上面的内容叹气。
她算是看出来了,霍格沃茨近几年,尤其是赫奇帕奇学院,他们在走纯爱路线啊。
“庞弗雷女士。”
她把笔记本收好,转身看:“韦斯莱?你怎么又来了?梅林的裤子啊,你的手指!”
“您能治好吗?”罗恩不安地问。
“可以。”她干脆地答道,抽出她的魔杖,“你应该早点来的,因为拖过了最佳治疗时间,会很疼。”
罗恩的脸一下子垮了。
……
“你是说,山羊眼?!”戈德里克不可思议,“敢拿山羊当族标的,恐怕只有……但不可能,他们七百年前就已经绝种了。”
“我们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萨拉查探查那颗山羊的眼珠子,“还有别人跨越了时空。”
“看样子还来者不善。”罗伊娜无奈。
“真令人头大,”赫尔加扶额,“光是他们的催眠咒就够麻烦的了。”
“但他并没对其它学生催眠,”萨拉查说,“不然我看得出来。”
三人闻言都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他说我应该认识他。我们需要把他找出来吗?”赫尔加问。
“暗中侦查吧,不勉强。”罗伊娜头疼,“不知道他的魔力怎么样,万一我们打不过他,那可就有乐子看了。”
“山羊,呵,信奉教会的纯血巫师家族。”萨拉查冷笑,“当年教廷进攻我们时他们也出了一份力吧?没干掉他们真是可惜。”
这时,有人抱着书路过。
“你们不复习吗?”赫敏停下来问,“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
四个人压根没考虑过要复习这件事,罗伊娜微笑着扯谎:“在复习呢,刚刚我们正在讨论一道咒语的改进。”
“咒语,改进?”赫敏重复一遍,惊讶得微微张开嘴,“你们没开玩笑吗?”
“没有,”戈德里克语气轻松而愉悦。“比如念‘火焰熊熊’,手势可以是这样,”他比划着,“威力可以更大。”
赫敏不信他能比书上内容还好:“能演示一下吗?”
戈德里克将壁炉里的火熄灭。
“火焰熊熊。”这是平常的手势,壁炉里升起旺盛的火苗。
“火焰熊熊!”这是改创后的手势,他的杖尖窜出头火狮子。
“不过讲真的,”戈德里克咳嗽一声,“这种程度的等魔力增长后也能轻易施出。但改进的好处就是同等消耗,威力却不同。”
赫敏呆滞。
这根本不是复习!
“你们管这叫复习吗?!”她问,神色复杂,“我真的想不出来,这是出考题了吧?”
“过奖了过奖了。”戈德里克谦虚一下——但就这么一下了,“还有更厉害的,你瞧!”
赫敏:“……”
她不太想瞧,她只想单单纯纯地复个习……